第十二章 蛛丝马迹 （十四）

    欧阳灿还有点迷糊，听石头不好，也顾不上开灯了，跳下床来就：“你怎么不早？在哪呢？”
    “我还怎么早啊？打电话不接，敲门不开，喊你半天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把你扛着扔楼下，你才能醒是吧？没见睡觉这么死的人……”
    “你废话真多。快走！”欧阳灿。
    两人摸着黑、互相抱怨着来到走廊上。
    欧阳灿看到对面田藻房里还亮着灯，也没想到要去惊动她，跟夏至安上楼，边走边问：“生了吗？”
    “就是生的不好。石头倒还可以，狗好像不行了……”夏至安着往楼梯上跑。
    欧阳灿倒嫌他跑得太慢，从他身边挤过去，问：“它现在在哪呢？”
    “就在我屋里。里面那个床头柜那。”夏至安。
    “还真是会找地方……”欧阳灿着直接就奔了夏至安房间。
    “那边，窗帘和床头柜中间。它可能觉得那儿比较安全。”夏至安跟进来，。
    欧阳灿走过去，在床头柜和窗帘之间的空地上，一条原先盖在外面沙发上的羊毛盖巾被团成一团做了临时的窝，石头正卧在那上头喘着粗气。
    她一眼没看见狗，正要问，忽然石头动了动，就看到了石头肚子下面有一团湿乎乎的黑色的东西。
    她靠近些，石头立即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忙停住脚步，慢慢蹲下来，一边心地出声安抚，一边观察石头和狗崽的情况。在发现毛毯上有血迹之后，她转脸看了夏至安一眼，：“是不大对……正常下个崽儿，应该不至于流这么多血啊。不知道石头受伤了还是狗崽子有伤。”
    “这么看是看不出来。我本来想近了看看，又怕弄不好石头反应过激，会伤了狗崽，没敢硬来。”夏至安。
    欧阳灿试着往前挪了挪，石头不出声了，但盯着她一动不动的，神态非常警惕。
    这么大只狼狗，又在紧张的状态下，随时可能做出攻击性的动作。
    夏至安轻声：“你先别动，再观察下。”
    “现在最要紧的是得想办法快点儿看到狗崽子怎么样了。不好赶紧送医院去。你下去帮我把药箱拿上来……知道搁在哪儿吧？”欧阳灿轻声。
    他们两人话都又轻又快，生怕一个不留神刺激到石头。
    “知道。你……你等我上来再动手。石头要发狠你搞不定的。”夏至安刚要走，。
    “好。你快去。”欧阳灿。
    夏至安跑下楼去了。
    欧阳灿看着石头。
    石头正张着嘴喘着粗气，粉红色的大舌头垂下来，凶倒是不凶，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马上翻脸不认人……
    欧阳灿轻声：“嘘……嘘……别紧张……是我，石头。我现在要帮你，知道吧？嘘……你这是个儿子还是闺女啊？要是不让我看看，不定活不成了啊……让我看一下行吗？保证不要你的……看完就还给你……”
    她又往前挪了挪，但看到石头突然又“呜”了一声，她又停了下来。
    心里虽着急，可也真不敢贸然动手。
    她一转脸看到夏至安的长袖运动衣挂在椅子上，抽下来叠了两下缠在手上，这时候就听见脚步声，她知道是夏至安回来了，：“借你衣服用一下。”
    夏至安过来把药箱放下，看欧阳灿准备上前了，：“我来吧。”
    “没事。我按住石头，你把狗崽拿出来……嘘……石头乖……”欧阳灿声音低沉而柔和，轻声细语地。
    夏至安蹲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往前挪。
    石头看着他们俩，欧阳灿忽的把手上的衣服又拿了下来。
    “干嘛？”夏至安轻声问。
    “我怕它反而觉得这是威胁。”欧阳灿把衣服放在一边，手已经伸过去，触到了石头的头。
    石头躲了下，她轻轻摸摸它的头，它就没再躲，反而温顺地蹭了下她的手心。
    欧阳灿和夏至安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欧阳灿转脸跟夏至安使了个眼色。
    夏至安跪在地上，迅速从石头肚皮下把那团温热的东西取了出来。
    石头“嗷”的一声狼嚎，欧阳灿急忙安抚它，就看在夏至安手上，那狗崽身上血淋淋的，一团东西挂在它体外……她顾不得安抚石头了，过来看了狗崽：“这怎么搞的……肠子都出来了……臭石头你还压着它，你想弄死你儿子是不是？给我！”
    夏至安把狗崽放到欧阳灿手上。
    欧阳灿检查了下，托着狗崽，：“赶紧铺上垫子，给我拿出手套来……你给杜医生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出诊……他要来不了，我就自己来。”
    夏至安看了她，问：“你行吗？要不咱们直接送诊所？”
    他虽着话，手上倒是不停，看了下灯光，只有自己书桌上合适，忙把书桌上的东西一推，稀里哗啦地倒了一片也不管，把垫子铺好，开了台灯又去开顶灯，弄得卧室里亮如白昼。他给欧阳灿拆开一副手套递过去。
    “送医院我怕来不及了……我先看看能救就先救，你快联系诊所。”
    欧阳灿把狗崽放下，让夏至安倒了消毒液在手上消了毒，擦干手就这夏至安的手戴上手套，弯身看着狗崽的情况——狗崽奄奄一息的，只有肚子微微起伏，连哼唧都不哼唧，肚皮下方有个挺大的洞，内脏挂在了外面……欧阳灿检查完毕，心里也就有数了。
    她听到夏至安在打电话，好一会儿都没接通，回头看了他一眼，：“别打了。这个时间可能睡着。我来试试吧。”
    夏至安过来，问：“我帮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