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月色涛声 （三）

    “哎，我就先那么一……你们想啊，这是不是个思路嘛？在咱们这里要定制得去旗舰店。就那么一家旗舰店，他们应该有客户记录的……”陈逆。
    他们正着，旁边有人喊了一声林队长。
    林方晓见是那两位管道工，就站起来，问：“怎么了，刘师傅，想到什么了？”
    “刚才听见张承志……我们刚好认识一位叫张承志的设计师……就是设计这个区的张先生。”刘师傅。
    林方晓看了看沉着地检查尸表的欧阳灿，问：“你的那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欧阳灿也抬眼看了刘师傅。
    这刘师傅看着是个木讷的人，这会儿被大家瞅着，显得更紧张，吭哧了一会儿才：“没……没怎么注……注意呀……”
    “我知道。”刘师傅身边另一位穿深蓝色工作服的师傅。
    “哦齐师傅你。”林方晓点头醢。
    那位齐师傅比刘师傅显得镇定多了，：“张设计师脖子后面有连着的三颗痣，都绿豆大。我们刚入职的时候，这个区还没完全投入使用，他当时带我们下来，每个关键位置都给我们讲解，哪里维护的时候应该注意什么问题，特别仔细。我跟在他身后看见的。我还跟他开玩笑呢，张设计师你是‘有志之士’啊。他很和气的，是啊，从到大家里人就他丢不了的。丢了准能认回来。你们看看……”
    林方晓刚要转身，就听欧阳灿：“有。”
    他这才回头看，欧阳灿已经将尸体翻了过来。她手指扣住衣领，死者脖子上果然有三颗不的痣。
    “这么，这就应该是张承志了。”林方晓着，看向物业经理，带着两位管道工人往前走了走，过去了解情况了。
    欧阳灿查看过尸体背面，又将尸体翻过来，：“……在污水里泡的久了哦……受委屈了……如果和公园尸块同属一人，那女尸的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一周。但看头部的情况，可能被采取过措施防止腐烂。”
    “比如？”戴冰问。“你拐着弯儿，我听着费劲。缇”
    “比如放冰箱里。人头又不大。”欧阳灿淡淡地。
    郭亮亮正在她身后提取污水留样本，听到这忍不住喉咙一紧，差点儿吐出来。
    陈逆看到，踢踢他，：“你干你的活儿。”
    “那这具尸体呢？”戴冰问。
    “尸僵已经开始缓解但并未完全缓解，应该在48时左右，不会超过72时……另外啊，戴冰同志，我什么来着，让你好好儿查一下奎元地产的项目吧？”
    戴冰正在集中精神看她检查尸表，冷不丁被她一，道：“奎元地产那么多项目，我才核实了几个，根本还没到这个区呢，就已经接警了。不过话，你的第六感也是蛮灵的。”
    “什么第六感，明明是推论。”欧阳灿抽抽鼻子。
    “好，推论。要是证实死者就是设计这个区的建筑师，那还真是跟奎元的联系又进了一步了。”戴冰着看看林方晓，正巧他也看过来，对他招了招手。
    戴冰忙过去，林方晓：“刚才了解了下张承志的情况，看来也是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你带邱经理他们先上去，把最近张承志在这里的活动情况进一步核实。然后那边我让潘去调张承志的资料，联系单位和家属。”
    戴冰答应着先带人走了，林方晓回身见欧阳灿他们几个人站在一起，看样子现场勘验也准备收尾了，“欧阳，怎么样？”
    “我们现场的活儿基本完成了。”欧阳灿。
    “那好。你们先回吧。”林方晓。
    欧阳灿看着同事把尸体装进袋子里抬走，才跟林方晓他们一道上去。
    她边走，边又看看这宏伟的地下空间，再看看那担架上的尸体袋，不禁叹道：“修了这么好的下水道，应该不会想到有一天这是自己的葬身之处吧。”
    林方晓沉吟片刻，：“难讲。”
    欧阳灿便不出声了。
    从地下室出来的一瞬，外面简直热浪扑面。
    “下面简直天然冷藏室。”欧阳灿。
    “谢谢这个天然冷藏室，不然今天咱们可都遭罪了。”林方晓道。
    欧阳灿点点头。
    他们跟刑警队的同事分开，乘车赶回法医中心。
    欧阳灿先到隔解剖室，见白春雪正在工作中，进去跟她沟通了下情况，告诉她刚刚出现场发生的新进展。
    “要是DNA检验证明是同一个人，身份可能也比较容易确定了。”白春雪道。
    欧阳灿看着台子上拼凑起来的骨头。
    腐烂严重的尸块已经被处理过，干净的白骨在白春雪手里捏着，判断着具体是哪个部位的骨头，应该摆在哪里……骨架离拼凑完整还远着呢。因为很多骨头都损伤严重，碎骨很多，拼凑起来很困难。
    “……杀人的工具不止一种。看这里，肩胛骨，钝器反复击打才有这样的损伤……大部分还是类似于斧头这样的凶器砍断、砍伤的，还有在肢解的时候切割，这部分倒比较利。凶手应该没有什么专业的背景，动作非常的凌乱，也许作案的时候心里很慌乱。”白春雪着，把一块骨头放上去。
    是手骨。
    “那他处理尸体的时候倒冷静了呢。切吧切吧、剁吧剁吧，今儿丢这一堆，明儿丢那一堆。”欧阳灿。
    白春雪抿了抿唇。
    有点好笑，可是没笑。
    “我去看看林队那边有进展没有。联系到家属过来认尸，我也得马上开始干活。”欧阳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