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罗织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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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罗织罪名第156章罗织罪名→:听说马赋祥和马赋财兄弟两个被刺客杀害,薛延同顺天府的府尹说:“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盘问我做什么?还是先查他们要紧啊。”
    顺天府的府尹也有难言之隐,说道:“不将您盘问清楚了,微臣没办法向陛下交差啊。”
    “父皇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懂吗?”薛延没好气儿的说:“他就是不想让我的事被外人知道。”
    “可那群老百姓亲眼所见,看着您在窗口晃过,除了您还能有谁?”xiumb
    薛延气的直瞪眼:“你给我让开,我亲自进宫同父皇说!”
    离开了顺天府,薛延回到了自己府上,听着幕僚和自己详说薛骋最近的行动。
    “三皇子被封太子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想必再过不了多久便会入驻东宫,属下派人藏在三皇子的住处附近打探消息,发现他在清晨带了个男子回去。”
    “带了个男的?”薛延眉头一皱:“大清早上的回去,那他晚上一定是去了什么地方,又带了个人回去,我这位三哥究竟在做什么?”
    幕僚有些着急的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三皇子顺利封太子啊,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殿下您还想争什么可就不容易了。”
    “我何尝不知?可他处处小心,事事认真,我多次想下手也是于事无补,连前两次刺杀他都被他识破,加之梁国公府的人暗中帮助,他能坐上太子之位也并不奇怪。”
    薛延垂头丧气的坐下,狠狠叹了口气。
    “既然杀不了他,那殿下何不往其他方向想一想?”幕僚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就从那昨晚的男子身份入手,咱们随便编造一些身份,让陛下对三皇子起疑,到时候就算朝臣同意立三皇子为太子,陛下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说的轻巧,这种事哪里能说编造就编造?父皇心里信任老三可比信任我们多。”
    幕僚思来想去,说道:“殿下忘了,陛下心里还忌惮着一家人,那就是苏冶他们家。”
    薛延看向幕僚,迟疑道:“可苏冶都死了这么久了,他的家里人也早就死透了,父皇想必已经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了吧?再说,瑞王他们闯宫那天,我听在场的宫人说苏冶是被人设计冤枉的,当时父皇正在场,他已经知道了真相,就算我们编造出个苏家人的身份,父皇也不会恼怒吧?”
    不用多说什么,幕僚便听出了薛延的意思。
    说起来,这四皇子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父亲。
    “殿下您细想,陛下不再忌惮是真的,但他会为自己的过错买单吗?绝对不会。他下令命人杀了苏家上下几十口,这是铁定的事实没人能够改变,是人就没有不怕死的,陛下能允许三皇子和苏家有关系?”
    这么一说倒是那么回事,薛延点了点头:“你这话不假,他若是知道老三背地里和苏家人走得近,咱们再添油加醋几句,保不齐他就会对老三失去信任,万一扶持上一个要杀自己的人,父皇想必会后悔一辈子。”
    幕僚又说道:“这段时间,属下为殿下多番探查,打听到三皇子在幼时曾经落水过,是苏冶的女儿苏绽青跳下去将人救了上来,包括苏家出事之前,也是三皇子不顾个人安危赶去边关,想要找到苏冶的大儿子证明苏家的清白,他能做到这几点,就足够咱们添油加醋了。”
    听到这儿,薛延忽然笑了起来,认同道:“你说得对,就这么办!没有证据,咱们就编造证据,有证据的我们更要借题发挥!老三落水那件事我知道,当时我就在现场,现在还能想起来,父皇也是知晓的,这一次老三必栽!”
    建阳帝听说薛延要进宫同他解释,面色一冷摆手道:“朕懒得听他啰嗦,老百姓在外头议论纷纷的,他的罪责根本就是做实了的。”
    内侍说道:“四皇子今日过来,好像并非为了自己的事。”
    建阳帝不解的抬头:“那是为了什么?你出去详细问问,要不是什么大事,就说朕忙着,让他回去吧。”
    内侍很快出来,转达了建阳帝的话,薛延告知了内侍自己的来意,看着内侍再次返回大殿。
    没多久,建阳帝便松口,同意他进去见自己。
    薛延进去后,先是跪下行了个大礼,抬头看着建阳帝的目光不善,神情有些不悦,便先认罪道:“儿臣不小心中了贼人圈套,连累了皇室名声,让父皇您跟着心乱上火受人议论,儿臣罪该万死。”
    “得了,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朕心里清楚,外头那些话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只是近些时日朕身子不好,对你的事没那么上心,但朕已经派人安排下去了,你放心就是。”
    他这么说,那此事便稳了,建阳帝有心为他遮掩杀了裴十芳的事,他自己也就不用愁了。
    “听闻父皇龙体有恙,儿臣应当早些进宫看望父皇,可被此事绊住脚步一直未能进宫来,父皇龙体现在如何了?”
    “朕好着呢,太医治疗有功,而且国事杂多,不容朕多休息一日,朕也不得不带着伤病批阅奏折处理国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些话说完,建阳帝自己都感动了。
    薛延磕了个头:“在这个节骨眼上,儿臣无法为父皇分忧,实在是痛恨自己的无能!偏偏又给父皇出了难题,儿臣于心不忍。”
    建阳帝不解的偏了偏头:“你给朕出了什么难题?裴晟他侄女的事朕已经命人去办了,你只需再在顺天府住上两日,便再无麻烦了。”
    “父皇明鉴,儿臣所说之事并非此事,而是有关三皇兄的。”薛延直接说道:“儿臣知道三皇兄在这次京城叛乱中立功不小,所以想着找机会感激皇兄一番,却没想到被贼人陷害自己遇到了麻烦,于是便着人准备送三皇兄的谢礼和贺礼,没想到在下属打探三皇兄喜好时,偶然间发现他去了苏家的宅子。”
    建阳帝动作一顿,两只手按在桌案上,身子往前微微探着:“哪个苏家的宅子?”
    “就是罪臣苏冶曾经住过的宅子,那里已经荒无人烟了,三皇兄没事去那儿做什么?儿臣本不该当回事,毕竟有可能是父皇您交代三皇兄的任务,但儿臣却也不能装作毫不知情,若是此事不是父皇交托,那他主动前去,便不对劲了。”
    他的话果然勾起了建阳帝的怀疑。
    薛骋是个什么性子,作为父亲的建阳帝还算了解,当初苏冶出事时薛骋不在京中,从京外回来后对此事也多有打听和探查,言语里尽是不信,当时他还着意打压过薛骋。
    苏绽青从湖中,给薛骋救出来的事,建阳帝也是有所耳闻的,因为此事他当年还夸奖过苏绽青。
    多少年了没人提起此事,现在薛延忽然提起,让他将本该忘在脑后的事再次回想起来,这一定不简单。
    “你知道了些什么?”建阳帝问。
    “儿臣觉得三皇兄不对劲,听说他去了苏家的旧宅,想着替父皇监视他,便派人去盯着,也巧的很得知了他暗中祭拜苏冶,父皇,那苏冶可是罪臣啊!”
    建阳帝沉默了一瞬。
    他本该告诉薛延,苏冶是被人所陷害的,但他说不出口。
    堂堂帝王,怎么能承认自己错了呢?当初他也并非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假,可苏冶实在是太得民心了,不知道多少百姓在背后议论,说他依靠苏冶才有胜仗可打,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原因也都是有苏冶的存在。
    杀了苏冶的,或许不是宁寿长公主、马赋祥以及瑞王的陷害,而是建阳帝心里的猜忌。
    这些建阳帝都明白,也正因他看透了自己,他才更加不能承认。
    当初就是因为忌惮苏冶才将其除去,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他也不可能装作毫不在意,和苏冶关系过密的人,对于他来说仍然是个威胁。
    “老三和去祭拜罪臣做什么?”建阳帝低下头沉声道:“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薛延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背后那一点点的暗害根本伤害不到薛骋,薛延知道靠自己不成的事,就要集思广益,通过别人的方法取得自己的胜利。
    当初宁寿长公主和瑞王等人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将苏冶拉下马来,他也能用相同的法子,编造假象、证据和事实,挑拨建阳帝与薛骋父子之间的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
    于是薛延说谎道:“儿臣的手下,发现三皇兄从苏家的旧宅带回来了一个男子,此人被三皇兄看管的很好,儿臣猜测是苏家的旧人。”
    “怎么可能?苏家的人不是都死绝了吗?”
    “也许还有漏网之鱼,没被发现呢?不然什么人会藏身于苏家的旧宅?又有什么人会得三皇兄如此在意,小心翼翼的带回了自己的住处?”薛延想到自己的幕僚提起过,那人似乎只有一只胳膊,为了将这个罪名做实,他也直接说道:“此人没了一条胳膊,说不准就是两年前断掉的,这两年一直藏身于苏宅,碰巧被三皇兄看见了!”
    建阳帝沉默了好半晌,最后才说:“你说了这么多,可有什么证据?”
    薛延藏于袖中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没人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么紧张。
    陷害人这种事,他只给旁人出过主意、当过帮手,却从未自己试过,所以若说不紧张那完全是假的。
    何况他自己方才说的那些也不过都是胡编乱造罢了,利用的便是建阳帝藏于心底的多疑和猜忌,哪里有什么证据可言。
    可挑拨起建阳帝对薛骋的疑心,这便够了。
    “父皇,儿臣担心三皇兄错了心思,和那乱臣贼子狼狈为奸要害您,所以提早告知您一声,也正因如此还未取得证据。不过父皇您不必担心,儿臣这就帮您查证此事,若是因此误会了三皇兄,查证过后儿臣亲自到三皇兄面前请罪!”
    说完,薛延又磕了个头,站起身便要走。
    “且慢!”建阳帝拦住了薛延的动作:“你到哪去?此事若是真的,你这番行为岂不是打草惊蛇!”
    听他这么说,薛延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知道,建阳帝的多疑是连他本人都忽视的地步,却又真实的存在着,只需要稍微吹阵风,这颗本不该存在的火星便能燃起燎原的大火。
    “难道父皇就要晾着此事不管吗?三皇兄为人坦诚,儿臣觉得他不会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但保不齐他从苏家带回的那个人不对您怀恨在心啊。”
    建阳帝闻言,猛地拍了拍桌子:“怀恨在心什么?苏冶父子谋逆,朕下令命人处置了他们,这是他们自己作孽,他有何怀恨在心的?”
    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在主张自己是对的,薛延努力控制住笑意,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建阳帝这么简单就被他拿捏住了。
    “那父皇,要不儿臣去三皇兄府上,将此人找出来?就算是严刑拷打,儿臣也一定从他的嘴里撬出来实话,看看他究竟要哄骗三皇兄什么。”
    言行逼供,人落到自己的手里,想让人家说什么还不是随他的心意?
    只要拿下一份证供,薛骋这辈子就别想再翻身了,而他作为立下大功的人,他一定会是下一个太子。
    “不可。”建阳帝拦住了薛延的动作,声音发沉:“从前朕错信过很多人,也怀疑过很多人,做了几件不该做的事,朕已经有些后悔了,若是冤枉了老三,朕便辜负了他曾经站在朕的面前保护朕了。”
    “父皇!三皇兄他是您的儿子,是您的臣子,身为儿臣保护自己的君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无需您为他做什么让步,错了就是错了。”
    建阳帝眼神犀利的抬起头来,目光如刺看向薛延:“既然错了就是错了,那你在酒楼杀害梁国公侄女的事,又该怎么算?朕还没调查此事的缘由呢,要不要朕命人追查此事?”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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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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