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没有阳光的黑暗

    看着雨果颇似无奈的样子，卓姿更是兴致勃勃，轻歪着脑袋好像在看自己梦中的白马王子一般。
    “你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呢，真可爱。”刚才还似烈火欲妇，现在转而好像羞涩的邻家少女。
    雨果感叹一声女人多变，雨果认识不少的女人，如阿瞳、茉莉，如纸鸢、唐卡，如苏婉、不不，如百合、依依。每个女人都有各自的个性与魅力，不过要多变之风，恐怕谁都比不过眼前这个卓姿。
    雨果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坐好，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卓姿的胸前风光停留了一圈，再看向舞池中的众人道：“无奈谈不上，不过日后难免会无形中多出不少的对立者。”
    卓姿嫣然笑道：“难道你会害怕吗？你不是素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吗？”
    雨果微眯双目，很显然卓姿不仅清楚自己是谁，同时也将雨果的资料调查得很是清楚，之前雨果短暂的国中生活是一清二楚的。想到查理对自己国中是的经历都有所猜测，卓姿一定也有所怀疑。
    雨果悠悠道：“那是两码事，没有叼到羊，反而惹得一身膻，这样的买卖不合算。”
    “哼，你这话的真难听。”卓姿故作恼羞成怒地娇嗔道。
    第四首舞曲已然开始，雨果没有入场跳舞的意思，卓姿继续一副女儿情态坐在他的身旁。
    看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男女，卓姿的眼中流动着隐约的茫然。
    “有时候最为平常的东西反而是最难得到的。”
    对于卓姿的突然悲秋雨果并不在怀，这徒然的转变中可信度实在太少，雨果内心可不是耍酷怀春的男生，对于这种近似矫情的感叹毫不在乎。
    卓姿好像看透了雨果所想，很是自嘲地苦笑道：“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很矫情，学不会知足？”
    雨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知足常乐和居安思危一样困难。”
    卓姿闻言爽朗一笑道：“得有道理。”一双眉目中透出认真的神情道:“你要比你的外表成熟得多。”
    雨果道:“你倒是没有你所表现的那般成熟。”
    卓姿笑道：“想我这么大年纪的女孩子即使再成熟又能成熟到哪里去呢？很多时候所作所为也都是身不由己。”
    雨果呷了一口果汁道:“就像今天的事情？”
    卓姿笑而不语。
    雨果的目光飞快地扫向周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十余道目光投向自己这里，而这些目光中有多少有预谋性针对自己的，雨果还无法分辨出来。
    雨果轻声叹道:“无论你信与不信，我真的很想过清淡的生活。”
    卓姿轻轻翘起自己的玉足，在地板之上顽皮地戳了戳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好似围城一般。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像出去。生命对人也许是公平的，但命运绝对不是。就像朱元璋，也许他只是想做一名能维持温饱的野和尚，倒是一封信便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最终坐拥万里江山。”
    雨果轻笑道：“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卓姿眼睛饱含春水道:“那你也觊觎这天下吗？”
    雨果摇头道:“现在世界的形势又有哪个人可以白手起家得天下。”
    卓姿道:“那也可以接势而为嘛。”
    雨果一挑眉道：“势在哪里？”
    卓姿道：“若你想借势，还怕势没有？”
    雨果闻言摇头苦笑道：“这么来简直让我无比地受宠若惊。早知道前几日我还是一个刚毕业的普通国中生，今天就有一份谋取天下的机会送到眼前，这样我心脏会受不了的。”
    卓姿道：“机会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要知道从你迈进天英的第一步时起，你都注定不会普通。天英不是一个平凡的地方，你也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
    雨果微微皱眉道：“你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从一开始就有人注意上了我？”
    卓姿道：“我刚过，天英并不平凡。所有被录取的学生并非只是通过测试的那样简单。”
    雨果目光投向远处舞池之中已然跳舞着的查理，悠然道：“先前有人告诉我舞会其实就是一个为了实现目的的聚集场所，现在看来真是诚不欺我。”
    卓姿道：“看来你的那个朋友要比你更能看清现实。”
    雨果再喝了一口果汁，将杯子随手放在桌子上随后道：“无论之前的我如何，道天英之后我都是想平平淡淡地度过这几年的求学时光，对于其他的一切我不敢兴趣。”
    卓姿伸手拾起雨果刚刚放下的杯子，将里面的剩余的果汁一饮而尽，最后对雨果微笑道：“作为比你年长学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不要直接拒绝一位女士的邀请，要不要冷对他人的善意邀请。”罢站起身来，对雨果道：“谢谢你，虽然没能和你共舞一曲，不过我依然很是开心。”
    雨果笑道：“如果下次你找我真的只是想聊聊文学，我一定会请你共舞一曲的。”
    卓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到时候不定我会拒绝你的哦。”
    雨果道：“那我们就扯平了。”
    “怎么会那么轻易地便宜你。”话间，卓姿飘然而去，仿佛一个了无痕迹的美梦。
    待雨果将注意力转向音乐之时，已记不清这是第几首舞曲了。
    查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雨果身旁，笑眯眯地看着雨果道：“你这眼福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雨果横了他一眼道：“虚伪。”
    查理一屁股坐在刚刚卓姿所坐的位置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贪婪地呼吸着美人残留下来的气息。
    片刻后，查理才道：“学生会已向你伸出了橄榄枝，不好好把握一下？要知道天英的学生会可不比‘骷髅会’差。”
    雨果笑道：“我可是个喜欢阳光的人，喜欢在阳光下行走，喜欢在阳光下做事。”
    查理看着雨果颇有深意道：“喜欢阳光的人有时候未必能在阳光下活着。”
    雨果哂笑一声道：“那就在无限的黑暗中相互吞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