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往昔故人

    一个偶像能做些什么？
    除了开演唱会、拍电影、出写真集、与粉丝见面互动这些日常工作外，其余所做也无非是参加慈善公益等可以树立光辉形象的活动，如果和朋友们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一番的话还很容易被网友、狗仔们拍到，影响工作甚至前程。
    再成功的偶像如猫王、杰克逊可毅力于世数百年不到，成为一代又一代人的偶像与记忆，可激励一代又一代人为实现自己理想而奋斗。
    仅此而已。
    人们常偶像多戏子，其实是很多人在把戏子当成偶像。
    没有哪个偶像可以达到影响世界进程、改变历史格局的地步。
    然而，这一点在今晚可能将要被百合做彻底打破。
    在这个不平凡的夜晚，在这个令世人瞩目的事件中，百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穹的身后，一掌贯穿了她的胸腔，将那一颗血红跳动的心脏握在手中。
    在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声息全无。
    在下一刻，遍布在世界的各个角的人们都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没有人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人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百合杀了人，准确地是一位新人类。
    百合成了杀人犯。
    但在少数人的眼中，百合杀了一名渎者，而且是一名实力强大的渎者。
    百合是渎者。
    而在更少数的人眼中，包括雨果在内，却在第一时间内想到了另外一个名字。
    赤目巫女！
    雨果此时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中的情绪，他没有想到自己再一次见到她是是这样的一个情景，这个自己无数次想起并要寻之报仇的人却是在刚刚自己还不断拼死相护之人。
    想到这里，雨果突然有些想笑。
    疯狂地大笑。
    百合俊美的脸庞冰冷无比，一双美目看着穹那凄苦的神情道：“怎么不想死？”
    将人的胸腔贯穿击碎，之后还问对方不想死，这当真是最可恨的问话。
    穹淡淡地摇了摇头，眼中突然多出了几分乞求的神情，百合看懂了这副神情点了点头道：“放心，你这情哥哥是个有趣的妙人，我答应你不杀他。”
    穹闻言微微一笑，眼中竟多出了几分感激的神情。
    手掌猛然一握，心脏随之爆裂开来，化成一团鲜红的血雾。最后手臂猛然抽回，穹的身体失去支撑残破地摔向前方。
    黑色自穹的身体褪去，露出那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身后的羽翼也重新化为白色，只是那白色羽毛之上已然有着浓重烧焦的痕迹。当身体接触到地面之上时，羽翼瞬间瓦解，化为无数晶莹的沙尘。
    活着的时候或血红或堕黑，不过死之后再度恢复到了洁白，这也许是神对她唯一的眷顾罢了。
    生前备受指责，死后悄无声息。
    穹的故事走到这里便彻底结束了。
    几滴飞溅的血液在那悠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不过这温热的血液并未将悠唤醒，他依旧尘封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不！”高空之中，教皇撕心裂肺地怒吼着，再一名大阿尔卡首领的死亡让他无法接受，而且这一名大阿尔卡还是排位第七的重要头领。
    教皇已经陷入了出离愤怒的疯狂之中。
    然而他的对手并不给他一点暴走的机会，漫天的飞刀与扑克牌将教皇周身上下封得死死的，不给一丝喘息的时机，教皇的愤怒也只能停留在咆哮之上，剩下更多的只有无奈。
    百合放下手臂，任由殷红的血滴自手指尖低下去，神色无比地淡然。
    而她的目光已从前方的穹转移到了雨果与月神少爷两个人。
    空气骤然寒冷了不少。
    良久，月神少爷率先开口道：“若是知道你有这样的好身手，我又何必在你酒店之外苦苦地保护了你一个星期，要知道连续熬夜可是很辛苦的。”
    百合突然温柔一笑，面容如冰山融化一般道：“谢谢你了，那要不要我为你唱一首歌？”
    月神少爷耸了耸肩道：“若是在此之前，我一定会感到万分荣幸。不过从刚刚开始，我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心脏还能否保得住？”
    百合道：“保不住又如何？你身边的这位朋友不是现在活得还好好的吗？”
    月神少爷闻言大吃一惊，转头看向雨果道：“你们认识？”
    雨果沉默片刻后冷声道：“刚刚才算是正式认识。”
    月神少爷感到这话中隐藏的含义，不过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再度问了下一个问题：“你真的没有心脏了？”
    雨果转头看向月神少爷道：“没有心脏的人能活？”
    月神少爷想了想，傻乎乎地摇了摇头。不过下一刻雨果的话确实让他有些惊掉下巴。
    “我确实已经没有心脏了。”
    “啊？那你是人还是鬼？”月神少爷诧异地惊呼道。
    雨果感觉身边这个“亚瑟”除了一身机甲充满睿智发达的高科技外，其脑子完全是空的。
    “他自然是人，一个还活的好好的人。”百合突然插口道，眼睛颇有深意地看着雨果。
    虽然现在雨果的脸上有着逆十字面具遮面，不过早在先前的巷中一战，处于赤目巫女状态下的百合便已察觉出了“白头翁”的身份。
    准确的，赤目巫女早已知晓“白头翁”就是那个被其杀掉的热血少年，而此时，雨果才知道赤目巫女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全民偶像百合！
    要生活中的讽刺果然是无处不在。
    雨果一抖残破的巨翼向前几步道：“我一直在找你。”
    百合一挑峨眉笑道：“巧了，我也在等你。”
    数十把黑色的长枪自雨果身后凭空具化而出，随即数十把黑色长枪的枪尖已经对准了百合，一触即发。
    “你很想杀我？”百合道。
    “因为你杀过我。”雨果道。
    “若非我杀过你一次，你怎么能有今天这副样子？”百合微笑着。
    “那我要好好谢谢你喽，现在我就把之前的恩情还给你。”雨果冷声道。
    “你杀不了我的。”
    “杀不了也要杀。”
    百合看着雨果。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倔强气息，突然道：“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在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