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7 长相守

    将近一个时的时间，终于从地铁上下来。正值下班的高峰期，人流很多，顾子初生怕她走丢似的，紧紧牵住她的手。
    身姿纤弱的阿筝如鸟一般，紧紧贴着他而走。就算是这样，还是会有人不心撞到她，最后他干脆直接揽过她瘦削的肩膀，敛眸而行。
    这下可算是走得安稳了。
    “饿不饿？”他转过头问，“吃完晚饭才回学校，在北街吃吧？”
    “好。”她微微弯着眼睛，轻轻笑：“我想吃北街那家火锅，你上次过的。”
    “依你。”他笑笑。
    夕阳的余晖懒洋洋地洒着，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被渡上微晕。当一片树叶轻飘飘在他的肩膀上，她抬手将拂去，却被他抓住了手：“阿筝，我在书上看过，情侣若是在法国梧桐下替人拂去肩膀上的树叶，那便是要长相厮守的。”
    “真的？”她没有抽回手，只是目光微扬：“是不是你临时随口的？”
    “怎么会。”男子眉目镀上光晕，他捉着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了下去。
    吻了她的手，再缓缓抬脸，眉目深沉地看着她：“阿筝，长相厮守，愿否？”
    “我能不愿意吗？”她唇角已藏不住笑意。
    “不能。”
    “那不就对了。”
    那日的光景如同一场反复放映的电影，深深印刻在了阿筝的脑中。无论如何的时过境迁，也不论怎般的物是人非，都不会磨灭掉半分的痕迹。
    阿筝微微踮脚，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子初，长相守可不是而已。”
    “我看起来像是随便许诺的人？”他眯眼笑，然郑重道：“阿筝，我不对你假话。如果我所言有虚半分，他日便不得安宁且永不……”
    话还没话，她已经急得用素白手捂住他的唇，“顾子初，你别乱话。”
    换来的，是他低低沉沉的笑声。
    阿筝轻轻挽着他的胳膊，朝北街走去，时不时会踩到地上的叶。她望着天边即将下的残阳，失神：“子初，我想这样同你散步，到三十岁，四十岁……直到老去，死去。”
    后来有人评价，顾子初和乔筝的爱情就像是宁静美好的散步。在一段道路中，看同样的人，赏同样的景，用相同的心境去爱着彼此。最后，直到老去，直到失去。
    两人去了一家新开张的火锅店，装潢简单，环境明亮。
    挑了一个角靠窗的位置坐下，两人面前都放着一个锅底。顾子初起身：“你坐着，我去拿菜。”
    很意外，顾子初挑的，全都是她喜欢的，一样不少也不错。她很惊讶：“你怎么全知道？”
    前文过，顾子初对乔筝的爱，永远比她想得多。当她这么问，顾子初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阿筝吃饭很慢，口口的像只猫。就算他将鱼刺挑干净、将虾剥好、还会特意帮她涮去蔬菜上的油……她也还是吃得很慢。
    “我是不是很慢啊？”阿筝脸蛋儿微微发红，转头看他的时候眼波流转成光。
    “怎么会。”他讶异地笑，然后抽纸替她擦拭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