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246计策

    第246章 246计策
    陆清婉跟周福安目光对视，不由地露出了一丝担忧。
    她把姑娘抱在了怀里，思索着道：“若是今夜再没消息，我们便启程回乡下。”
    周福安不话，他也陷入了沉思。
    他：“石头不会出什么事的，他也不是一个人跑出来的，有几个家奴护送。更何况还有两条狼犬，有半人高，就算是碰上了山贼土匪也……”
    周福安的话道这里，戛然而止。反而让陆清婉更忧心了。
    姑娘蹭了蹭她的手，细声细气地：“是哥哥出事了吗？”
    “棠棠不要哥哥出事。”
    陆清婉拍了拍她的背，让她继续睡。
    等到了晚上，谢泉还有派出去找石头的人仍旧没有回来，没有半点消息。
    她真的是一刻也坐不住了，这种乱糟糟的时节走丢了，凶多吉少。
    周福安欲言又止，嘴唇蠕动了一下，喉结滚动。
    陆清婉看到他这幅表情，便知他多少知道一些：“你究竟知道多少，老老实实来。”
    周福安：“如姐姐所知，那个……范府的大姐又回来了，前段时间频频邀吕记粮铺的夫人到府上。这——”
    陆清婉低头，按捺住心里的慌恐，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直接上范府要人么。”
    陆清婉唇边简直要溢出一丝的冷笑了，若非压住了心里的气。
    周福安：“不妥。直接上门要人，一来我们没有证据，二来容易打草惊蛇，把石头转移到更加偏远的地方……”
    指不定勾搭上了山贼土匪，还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贸然上府，反倒被倒打一耙。
    范知府那条老狐狸，那不像以前那么好使唤了。上一次贸然地把底牌掀了出来，再蠢的人也不会容忍让人一直威胁下去。这会尾巴应该被他扫得干干净净了，她再上门也是虚张声势糊弄不住人了。
    周福安：“是否真是她动的手脚，也还不确定。”
    陆清婉听了周福安的话，这下反倒是安定了下来，若有所思地道：“即便不是她，也跟她逃不了干系。”
    她沉思了一会，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腕间的镯子。
    “嗯，既然是同吕严氏一起商谋的，其中必定不会那么简单。这么对付一个孩子，不像是只单单勒索钱财的样子。”
    周福安听了陆清婉的话，这才露出了一个朗笑。
    “冷静点想想，她们能把石头藏到哪去。我估摸……掳走了石头很有可能是冲着姐姐来的，这会姐姐要稳下来，不能自乱阵脚。”
    陆清婉闭了闭眼，专心致志地想要是她是范氏，如今把石头捏在手里会做些什么。她若不知是范氏掳走石头的情况下，她会做些什么。
    “我今夜就回乡下去，谁也别惊动。”陆清婉纷乱的心思在这一刻逐渐清明，拨开了云雾，坚定地快刀斩乱麻。
    赌上一赌。
    她唤来了青娘，青娘得知消息也没歇得下去。半夜心肝急得疼，陆家可就只剩这么两根独苗苗，这会走丢的还是少爷，她就是悔也悔死了。
    怎么就没跟在少爷的身边，反而两口子都进了城里。真是昏了头脑。
    陆清婉把鸽子招了回来，把它交给了青娘，面带凝重地：“这几日若是有人递消息到府上，就用它给我递给消息。等一会婉就同福安动身回乡下了。”
    “宅里依旧如同婉在一般。顺便……马上让人带着我的信去葛府，求葛老爷支点人手到留南村，动作快，而且要掩人耳目。”
    青娘被自家姑娘吩咐的话，愣了一下。
    陆清婉勾了勾唇。
    周福安有些诧异地看着陆清婉，黝黑得像熊的眼闪过一丝的疑惑。
    她顿了顿，转而同周福安：“你去找辆马车，把食记的徽记取下来。”
    周福安颔首点了点头。
    陆清婉又轻声跟他耳语了几句，声音得几乎让人听不到。
    周福安听完，眼里骤然地浮起了一丝怒气。他拳头攥得咯哒得响，恨不得去范府把人给揪出来揍死。
    陆清婉唇边弥漫着似有所悟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如今还不能确定是否是范氏干，若不是她，倒也好。若是她，倒也不急，让人心里有了点底子。”
    陆清婉跟周福安两个匆匆地摸黑出了城里，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快马加鞭才回到留南村，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夜深人静之时。
    正好掩人耳目，陆宅守门的婆子看到骤然回来的姑娘差点没惊得叫起来。
    陆清婉取下了遮脸的幕离，眼神清冷，让婆子不要泄露出自己回来的消息。
    周福安清咳了一声，夜里少年黝黑的眼眸凉如水，他低声：“我去偷偷地给粮仓多安排点人。”
    陆清婉含笑地点头应是。
    范氏原本同吕严氏就是两个不对付的人，范氏了什么足够让吕严氏放下心里的芥蒂，愿意同范氏一起对付她呢？
    范氏一介官府千金，怕也是没有成算勾搭得上山贼土匪的。
    这么一想陆清婉便觉得心里有了点底子。不至于像当初刚收到消息的时候那样六神无主，吓得差点跺脚派人到处去找幼弟。
    陆清婉回到了留南村以后集聚了几个有点身手的家丁去看仓库，便同往常无什么区别了。顺便……她还让家奴去把谢泉招回来，周福安就看到她呆在书房里，望着窗闲闲地无所事事，像没事的人一般。
    若不是周福安见过她之前那着急得一刻也坐不住的模样，还当她不在乎陆清石的死活呢。
    等到了白天，她手里就多了一张纸条，反复地看。清亮如水的眼眸，若有所思，但是却让人摸不着她在想些什么。
    “有消息了呢。”陆清婉见周福安来了，也没把手里的纸条收起来。
    周福安知道，这肯定是城里的青娘给她递的消息。
    他看了看纸条，淡定不了了，呼吸顿时重了起来，呸了一声骂道：“他们竟然让你独自进山里商谈。”
    陆清婉若有所思地看着周福安，：“不急，这纸条是从城里寄来的。”
    “从这里到东坪山，不过是半日的脚程。若是从徐州城里到东坪山，大概……”
    周福安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两天两夜。”
    “原来姐姐在徐州的时候，想的是这个。”
    万一他们递消息告知的是另一个地方，这不就弄巧成拙，把陆清石害死了么。
    陆清婉看着周福安的表情，但笑不语。
    范氏的能耐有多大，她顶多不过十几岁，要策划这一桩绑架恐怕得要耗费不少的心力，不仅如此还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很不容易。
    范知府那条老狐狸，知道她相公如今正受重任，难保以后不会崛起翻身。贸然得罪了他的岳家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怕是不会干的。他这会恨不得她多施粮，把徐州弄得整整齐齐，安定富足。
    哪里肯在这个节骨眼得罪她，何况她现在还有知州撑着腰。城外施粮之时，那一直守了几日的士兵，除了稳定纪律之外，恐怕还有震慑他的一点意思在里头。
    这般情况之下，范氏瞒着她的父亲同姑姑吕严氏勾搭的事，几乎是可以确定了的。
    吕严氏一个内宅女子，不懂得这些土匪贼人的事，这些人恐怕还是吕望舒勾搭上的。
    这么一想吕望舒的目的是什么，陆清婉既是心惊又是厌恶。
    周福安想了一会：“这么一来我们有两日的时间，可以偷偷去东坪山偷袭。一日的时间之内，若师傅不回来我就动身去。”
    毕竟有谢泉在，会多几分成算。谢泉的经验可比他深厚多了。
    陆清婉被周福安的这句大胆的话给吓住了，连忙道：“嗯，不急，谢叔会回来的。”
    中午的时候，有下人悄悄地通报谢管家回来了。
    周福安这会真是彻底地服气了，黝黑的眼里闪着一抹微光，看着陆清婉。
    陆清婉抿唇不语。
    青娘匆匆地走了进来，眼睛含着清泪，鼻头通红，没什么话，只顾着擦眼泪。
    “姑娘，城里的事都安排好了，我家那口子已经回来了。”
    陆清婉含笑，让青娘去歇息了。
    她的目光在青娘后面的姑娘，棠，拇指摁了摁她粉嫩的脸颊。还不出一月的时日，原本面黄肌瘦的姑娘就养回了精气，粉雕玉琢的，唇红齿白，跟她幼弟一样可爱。看到她，陆清婉更想自家的幼弟了。
    棠平静地看着她，攥紧了她的裙袂。
    陆清婉摸了摸她的头没什么话，此刻也没有心思理会她，只让袁妈妈带下去好好洗漱喂饭吃。
    谢泉眼圈下压着重重的青意，想来是这几日都没有歇息好。
    陆清婉：“谢叔先去睡半日，咱们下午再动身。”
    谢泉满脑子都是陆清石，哪里肯睡，只粗粗地喘了两口气，带着红丝的眼睛锐利明亮，里头有深深的悔恨。陆清婉叹了一口气。
    若是在平日里，这两口子是事事以她为主，但在他们心中恐怕幼弟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把主子给丢了，这口气得憋得让人悔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