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都得孝顺

    得，晏姻圈子绕不下去了，直接道，“不知裕王妃是出自哪家名门，上回未见裕王殿下带来，裕王殿下与晋王殿下交好，我也想与俞裕王妃交好呢。”
    闻此言，孟贵妃轻掸了掸百花绣袍，脸上笑意稍浓，急着送客的感觉减淡了些。
    “他侍妾有两个，两双儿女都已是垂髫之年，但至今不急着娶妃，我这当母妃的急得白发都生了。”
    说着，孟贵妃侧着鬓角往晏姻这边倾了倾身。
    晏姻虽没看清她鬓角是不是真有白发，但她为子操心的模样，真就是一位慈母之态，装不出来。
    相信孟贵妃所言非虚的同时，晏姻不免在心内痛骂李谦。
    他都有了两个小妾了，连儿女都有了，他在封地的裕王府怎就容不下一个红绫。
    真乃渣男本渣。
    晏姻心内不悦，但嘴上仍奉承着，“裕王殿下人物风流，一般的女子自是看不上，月老定是有好姻缘留着他的。”
    孟贵妃含笑道了声借您吉言，便又喝茶不说话了。
    晏姻久留无趣，干脆直接问道，“上次在皇后那里，为皇后献舞的一名叫红绫的舞伎，您还记得吧？”
    闻言，孟贵妃眼眸转了半圈，不知晏姻问这话是何意，遂不动声色道，“有些映象，那舞伎技艺不俗，听说是晋王殿下的妾室。”
    说到这里，孟贵妃睨了晏姻一眼，“不过你突然说起她作何？”
    晏姻观察了孟贵妃老半天，看她似真未听说过李谦与红绫之前的纠葛。
    笑道，“因着一些事，她前些日被晋王殿下休出府去，无处栖身，我就想问问您宫里要不养着她取个乐。”
    顿了顿，晏姻看看孟贵妃脸色，又试探道，“或是送往裕王殿下府邸，充当家伎，暂时有个栖身之所也好。”
    孟贵妃听着只是一笑，“谦儿府内不豢养艺伎，我宫里倒是想添个有才艺的宫人，奈何宫中进出侍婢皆由内侍省负责，我做不得了主。”
    这话明明白白的拒绝了，晏姻还有什么可说的，淡淡道，“那真是可惜了。”
    杯中茶已饮至三分之二，未见续杯，晏姻起身告辞。
    孟贵妃起身相送。
    送至熙和宫门口，看着晏姻离去的背影，对身后宫女道，“你安排人去查查那个叫红绫的女人是何来历。”
    身后宫女答着，又道，“娘娘，您为何不与晋王妃再多聊几句，套些话就是。”
    孟贵妃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一丝残笑回身往宫内走，“本宫若多留她在我宫内，不免被人认为本宫与她交好，还是打发她快些去为妥。”
    顿了顿，孟贵妃回头看了看晏姻离去那方，又道，
    “且她不似太子妃那般没有谋算，除了太后与杨太妃的陈年旧事，其他的，她句句都在套本宫的话，将本宫往谦儿身上引。”
    宫女闻言提醒道，“您说，晋王妃是否已经知晓裕王殿下那日在林中...”
    “嗯——”
    隔墙有耳，孟贵妃没说话，只鼻子里出了声大气，宫女赶紧敛声。
    狠瞥了宫女一眼，孟贵妃方道，“那日裕王殿下在本宫榻前侍疾，本宫对皇上亦是如此说。”
    宫女垂首道了声是，不再多说什么。
    前面晏姻刚出熙和宫，就被等候在熙和宫外的一众嫔妃、公主给截了去。
    都道之前她在皇后那里舞的舞蹈，曲风轻快，舞姿娇憨可掬，要学来，祈盼自己身轻体健，每日开怀。
    晏姻岂有不授之礼。
    如今他的夫君入工部任职，少不得要与朝中大臣打交道。
    后宫嫔妃虽不参政，但她们母家在前朝的关系错综复杂，且这些嫔妃虽年纪大不了她几岁，但那都是她的长辈，她都得孝顺着。
    与她们搞好关系，日后李钧真办砸事，她们也好帮着说句好话。
    如此，晏姻一下午都未出宫，在御花园里教一众妃嫔、公主们跳起了广场舞。
    冬日午后，时光正好。
    凤宁宫一角，沉香亭内。
    皇后用完午膳，小憩终了，无事在亭内与两个皇孙嬉耍。
    徐瑾在一旁随侍。
    这时，有皇后身边的宫女来报，“皇后娘娘，今日晌午晋王妃往熙和宫去过，坐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走了。”
    闻言，皇后勾唇嗤笑。
    在这后宫里，太后身份尊荣自是不说。
    孟贵妃贵为众妃之首，受皇上敬重，地位仅次于她这个皇后。
    但孟贵妃生性孤高，素来不与任何嫔妃、王妃亲近，在宫中自成一派。
    晏姻去巴结她，真乃自讨无趣。
    不过籍此也可以看出，这个晋王妃善于钻营，比她眼前这个太子妃儿媳强多了。
    再看徐瑾，皇后眼里又多了一丝厌恶。
    转过脸，她又问宫女，“晋王妃去孟贵妃那里做什么？”
    “听说是因为前些日孟贵妃突发风疾，晋王妃特带了些参药看望给孟贵妃。”宫女答道。
    “可有说什么？”皇后又问道。
    “没说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因杨太妃薨逝，聊了些杨太妃与太后当年的旧事，再就是裕王殿下的家事。”
    宫女将打听到的事交代得清楚。
    皇后亦大概知晓晏姻是为何事去找孟贵妃。
    默了默，宫女又怯怯犹豫道，“晋王妃从孟贵妃宫里出来后并未回晋王府去，而是带着一众嫔妃、公主在御花园里跳舞...舞的是之前给您献的那...”
    听到这里，皇后扬了扬手，宫女敛声不语。
    那次有孟贵妃在场，让晏姻去了，未当场治她的罪，事后再提就显得她这个皇后狭隘。
    算是让她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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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提起来就让人来气，不提也罢。
    但晏姻另外又与其他嫔妃结交，不是什么好事。
    垂眸思忖片刻，皇后让嬷嬷将两位皇孙带到一边去玩，对徐瑾道，
    “听闻晋王府前些日休了两位侍妾出去，太后往怀恩寺小住才回，兴许不知道此事，你去给太后请安，与她聊几句。”
    徐瑾闻言惶恐，垂眸道，“太后素不喜儿臣，之前特让身边嬷嬷告知，不必到她宫里请安，今次再去只怕说不上话。”
    却是如此。
    皇后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几分。
    她明白，太后不喜的不是太子妃，而是不喜徐姓太子妃。
    不喜徐姓在后宫一家独大。
    但上一辈，先帝在位时，前朝后宫一度被杨氏一族把持。
    太后真乃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乌鸦嫌猪黑，只看别人，不知己丑。
    但太后的儿子乃是当今天子，说敢言说她的不是。
    “你将太后的皇曾孙带去。”平复稍息情绪，皇后对徐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