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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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点意味深长的戳了戳她的肩膀，“哟！果然有了吧。还不承认呢。谁啊？认识么？有照片么，我看看。”
    “没有。”
    “没有就陪我去party呗，当我的僚机啊。”
    “僚机？撩谁。”
    小点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桃乐丝完全不给面子的摇了摇头，“VIP啊？省省吧，不是我们能够玩的。”
    “哼，姐姐我当年如果没那么脚踏实地，也去当网红了好不好！”
    “得得得，信你个鬼！”
    离月底关账还有几天时间，桃乐丝准备下班的时候难得在更衣室遇到了莫妮卡。
    “总账大大，这么早下班？”
    “儿子学校开班会。不在关账的日子里，好歹要出席一下。免得群里其他家长都说，我老公是丧偶式家长，我的号都被当死号踢出群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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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乐丝忍不住心疼道，“唉，不容易！”
    莫妮卡却突然压低了声音，“对了，快关账了。那几天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讪笑了一声。单身狗一枚。
    “没事的话，你就晚点走，到我这里帮忙吧？”
    “唉？”桃乐丝惊讶了，总账那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帮得上忙的。而且莫妮卡煎熬了这么久才正式爬上总账的位置，正当要大显神通的时刻，怎么会仍由她一个小助理下场插手呢。
    不由得打量起来。脑海里一撇，想起了小点的话，杰西卡喜欢嚼舌根，但也不能空穴来风随便嚼吧，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跟着也压低了声音，“是不是上头那位有什么指示？”
    “不是在搞一岗多职么。”
    “我以为跟我们部门没关系啊。”
    “我们老大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天蝎座，保命要紧。”
    “什么意思。”
    “当然先在自己部门试运营一下咯。”
    “财务部的工作量庞大，还能一岗多职啊？！”
    莫妮卡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其他的岗位不好说，但是出纳那边也用不到两个人啊。”
    “出纳？杰西卡？”
    “不是还有一个嘛。”
    “凯西？！”
    桃乐丝万万没有想到啊！自己当初一时心软还帮了凯西的忙，人家回头就要踢掉自己的饭碗啊。
    说起凯西，莫妮卡也觉得挺可怜的，快30了，岁数也不小了。还要被杰西卡天天指着鼻子骂。杰西卡自己大咧咧经常会忘事，但是对手底下的学徒要求很严，忘记一次就要记小本本的。
    凯西的性格沉闷与杰西卡完全合不来，在何慧丽面前也隐隐约约提过不止一次了。
    凯西的风格其实当出纳不够灵敏，但是很踏实。尤其吃苦耐劳。
    全部门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老板来了桃乐丝没到，凯西就会主动帮老板倒咖啡洗杯子，给绿萝、仙人球加水。
    一来二去，何慧丽开始考虑起了让这个出纳学徒兼任助理的职务。毕竟跟桃乐丝这种科班出身的酒店人比起来，凯西要软糯好操控许多。
    按照规定，部门老大如果要踢掉一个人位置的话，除非重大工作失误能够开除，否则必须为被顶替的员工找到下一个岗位。莫妮卡和桃乐丝都没有把握，何慧丽会把她这个小助理推到哪里去。
    所以莫妮卡的友情提醒是，“与其到时候让你选其他部门那么被动，不如你先到下面来帮忙，看准了哪个位置，你直接进去。我们一个部门的也好说话。”
    桃乐丝一把抱住了莫妮卡的胳臂，“大大，收下我的人头！”
    “唉？你要做总账么？”
    “……倒也不是。”
    “成本那边呢？”
    “再想想？”
    “应付这里不差人，要转，杰西卡也绝对抢在你前面。你抢不过她的。”
    “对对，我绝对抢不过杰西卡姐姐……”
    “应收那里其实还不错。但是最近新来的人，啧啧！”但笑不语。
    “要不我去IS吧？”
    “通宵装机啊，行么？”
    “好像也不行！”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啥！”
    莫妮卡抓了抓脸，一副很难启齿的样子，“把凯西送回物料部去？”
    这……桃乐丝吸了口气。她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岗位，还不至于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吧。
    “自己回家仔细考虑考虑吧。我要去开班会了！”
    “大大慢走——”
    出门右转，又遇到了老赵，老赵正在跟儿子视频，没空搭理她。
    桃乐丝整个人都觉得背脊发凉。她实在不明白啊，自己又没有哪里得罪凯西，甚至在客房部盘货清点的事情上还替她挡了灾。这做人不能太没有良心吧？
    一路心事重重的赶到医院，在住院部兜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查到凛轻羽的住院记录。
    难道、莫非……他真用“无名”这个假名住院了？
    在急症室抓到了一个前天面熟的小医生，她记得凛雾昀说过会住院的，不能一回头就出尔反尔吧？而且事关他弟弟的命啊。
    “哦，就那个被我们超级老大相中的男孩子吧。”
    超级，老大，还相中……
    “人家转院了呀。”小医生回答的平心静气。
    “什么，转院？转哪儿去了！”
    “这我哪儿知道。那个男孩子的哥哥说不想在我们医院住院，可能住到别的熟悉的医院吧。”
    “怎么能就这样让他转院呢，多危险啊！”
    “哪里危险了？手术做一半还有转院的呢。”
    “那、那，市内还有哪几家医院是专门看他那种……什么萎缩的？”
    小医生白了她一眼，“我们有超级医生！”
    “……”呸。又不是抢生意，就不能好好说了？
    桃乐丝合理怀疑，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否则怎么会根据搜索引擎的竞价排名，去一家家的找那家收留了少年的倒霉催的医院。
    她试图拨打少年告诉她的，他哥哥的电话，结果每次都被转入了语音信箱。充分必要证明了：自己一定是被人拉黑了！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她也没有提出过半分不合理的诉求，譬如自己救助了那个假名“无名”，真名凛轻羽的少年，要求高额回报之类的。
    有必要避她犹如洪水猛兽般唯恐不及么。
    现在人心真的是不古，不古啊。
    先是恩将仇报，又是有恩不报。
    唉，好人不做了。
    艾玛黄打电话约她喝酒的时候，就听她周围一片嘈杂声。
    “在哪儿呢！”
    “医院。”
    “哟，你领导寿终正寝，你准备上位了？”
    “我大概要被扫地出门了。”
    “别介啊。跟着姐姐我呗，来！姐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们杂志社招人？”
    “开玩笑的，别当真！把定位发你了，要过来赶早啊。拜”
    呃、呃呃……到底招不招人啊？招人的话赶紧回家涂简历啊。
    看了一眼列表，市区三甲都划拉的差不多了，还差两家部队医院，接下去就是区级的了……
    桃乐丝叹了口气，人家都那么不待见自己，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一回头就听到孩子的哭声，嘈杂的家属咒骂声，救护车的声音——戛然而止，掺杂着医生训斥的声音。
    背后有人猛地推了她一把，校对了一整天的员工考勤表，眼花缭乱的桃乐丝差点被人撞到地上去。
    卧槽！还没来得及回头骂人，就发现耳机里听了一半的音乐离奇静音了？
    刚刚推她的人消失在铺天盖地漫漫人海的挂号、缴费、领药队伍中。
    摸了半天，唉？唉！手机呢……
    卧槽！有贼！
    医院大门外突然传来哄闹声，有人高声叫喊起来，“抓贼！有人偷手机！快抓贼……”
    桃乐丝脑子里嗡的一声，被人流推搡着不知道要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