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长得帅么

    “你真那么干的？”问话的是一个叫做乐意的漂亮女孩。
    “是啊！”园一边埋头计算一边回答。
    “那他鼻子不气歪了？”
    园被她烦的无法分神，只好扣上笔盖来应付她。自从告诉她现在自己周末住在程家的别墅，就不用指望有一分钟安静的时间了。
    “那你我怎么办？我能‘我可以在这里吃饭吗？我可以吃您的东西吗？’要知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现在是他让我吃的，我可没想吃。而且如果把饭做两遍多麻烦啊！”
    “你是常有理，你的逻辑把人绕啊，绕啊，就绕晕了，然后你的理由就成立了！”乐意叹道。
    “你拉倒吧！如果我一开始不依照条例按部就班走，谁知道他还会挑我什么毛病。”园也不示弱。
    “你胆子也够大的！谁都不商量就私自决定了，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和你商量，你会同意么？”园反问。
    “不同意！”
    “那不就得了！我是真没办法，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这么干！”这话的时候园眼圈都红了。
    “不过我不管，你要帮我保密！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周末住在一个男人家里！”园捅捅乐意。
    乐意在床上打了个滚嬉笑道：“没问题，保密的范围有多宽？我要收封口费的！”
    “乐意！”园扔下笔爬上床去掐她：“你在我的床上滚半天，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回你床上去。”
    不得不承认，造物主真是神奇，同样是圆脸，园显现的是稚嫩可爱，而乐意则显得精明强干；同样是杏仁桃花眼，园流露出的是明媚可爱，而乐意则是一种狡黠刁钻。她的这张脸仿佛就是为了气死唐宋文人而生，长齐了一切古典美人的特点，却完全没有贤淑雅静的温婉，反而处处呈现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哎！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乐意板起脸认真道：“他长的帅不帅？”
    向园一个抱枕砸过去。
    刚下夜班的向园刷着牙，望着镜子里一脸郁闷的自己叹了口气。眼看又到周末了，总有一种上审判台的感觉，她刚打开宿舍的门，乐意就像炮弹一样冲出来。
    “晚啦，晚啦！”她一边嚷嚷，一边跑。
    “喂！乐意！”园喊道：“你怎么穿我的制服啊！”
    乐意冲她做了个一言难尽的手势就不见踪影了。
    向园敲敲对面宿舍的门：“钟原！”
    一个高高的女孩探出头来，细长的凤眼还带着未醒的惺忪。
    “乐意发什么疯呢？”园问道。
    “她又怎么了？”钟原不解。
    “她就跟没头苍蝇一样跑了！”
    钟原挠挠头：“昨儿听她，今儿开电话会。”
    园看看表：“那也太早了还没到七点呢！”
    “对于非人类的家伙，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解释。”钟原无奈地摇摇头，准备关上门：“我该起了，换衣服。”
    园一把将门推开戏谑道：“开门怕什么，又没有男士！”
    钟原露出暧昧的笑：“色女！”
    两人正着，乐意从楼道里慢吞吞地走过来，二人一致用目光逼视她。
    “我看错表了……”乐意不还意思的笑笑。
    园和钟原对视一下，用很夸张的声音异口同声：“崩溃中……”
    然后向园瞪着她，装作恶狠狠道：“为什么穿我的制服？”
    乐意一边脱一边：“我没找到我的，你不是上夜班么，就穿你的了。”
    “姑奶奶！”园无奈了：“你的不就在阳台上面挂着么？昨天我才帮你熨的！”
    “我都忘光了。”乐意又开始嬉皮笑脸。
    园撸胳膊挽袖子：“我今天不修理你，你就恶病复发！”
    “喂！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天睡太晚了！”乐意赶忙躲在钟原身后。
    “好意思！是谁一直缠着我话的！”园喊道。
    “哇！要不是你北京租房的事我会一直吗？”乐意脱口而出。
    “乐意！”向园眼睛瞪得好似铜铃。
    把乐意护在身后的钟原，眼睛瞪得比她还大。
    乐意知道漏了嘴，打算开溜，让园一把拽住：“混蛋乐意！你的嘴就是个漏勺！”
    钟原兴奋异常，坏笑着将园按到在床上：
    “哈哈，连我都瞒着！好在‘麻团’没有背叛组织！从实招来，否则家法伺候！”
    刚才还哀求讨饶的乐意此刻完全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样子，将一根棍递给钟原。
    园哭笑不得只好求饶：“我，我全。”
    她瞪了一眼乐意：“一开始就没指望你能保密！反正我不管，别让我妈知道就行了！”
    “哇！你妈在唐山呢！”乐意不服气。
    园揉揉被钟原攥疼的手腕吼道：“你？顺风能漏八百里！”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往往在分享秘密之间加深，听完园的叙述，钟原做总结性发言。
    “他长得帅么？”
    园气的用手点点她又点点乐意：“一路货色！”
    ***
    吃完午饭园准备睡觉，今天上夜班。三班倒的生活常常让人的生物钟紊乱，不过她早已适应了。
    对面传来的轰鸣声让向园不胜其烦，她坐起来摇晃对床正在午睡的乐意。
    “外面吵死了！”园很烦躁。
    “哦……要上班了？”乐意迷迷糊糊开始穿衣服。
    向园被她气得满脸通红，她实在不明白在如此嘈杂的噪音下乐意是如何安然入睡的，园早就忘了乐意有个外号叫做“觉皇”。
    园爬到乐意床上使劲摇晃她：“你清醒点！我是外面怎么那么吵！”
    完，她拉开窗帘看见隔着一条街对面的农田里有许多挖掘机在工作。
    “哎呀，你比噪音讨厌多了！”乐意翻了个身不理她。
    “对面到底在干什么呢？”园很是奇怪。
    乐意打了个哈欠道：“听要盖别墅！”
    “盖别墅？那不是农田吗？”园惊讶万分。
    乐意被她磨到无法再睡，只好坐起来：“姑奶奶，你饶了我吧。那又不是我们铁路的地盘，你管的了那么宽么？”
    园扁了扁嘴表示惋惜。
    乐意冷笑了两声：“上个礼拜六就动工了，你才看见！真叫后知后觉！”
    园没有理会她的讽刺，只是心里难过，她知道明年这个时侯大头和大头，都不会再来了。
    这个礼拜园的心情都不太好，虽然早知道区政府轰轰烈烈宣传的打造北美计划，但亲眼看见面前的农田变成地基，心里总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