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与楚云湛闲逛了一整日

    与楚云湛道别后，姜瑶没有回景王府。
    虽想明白不再纠缠，但心里还是难受的。
    她暂时不想看到楚景逸。
    可是不回景王府，她又能到哪去？
    思来想去，姜瑶最终决定先到城中客栈留宿一晚。
    临安城最好的客栈是锦墨居，也在长乐街。
    只是现在天色尚早，姜瑶打算先逛一逛临安城。
    来了临安这么久，她还没好好逛过。
    离开长安街，凭借着大脑记忆，半个时辰后，姜瑶成功来到了长乐街。
    长乐街热闹非凡，来往过客游人甚多。
    街道两旁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姜瑶闻着香味来到一买煎饼的小摊前。
    还没吃早膳的她，肚子早就饿地咕咕叫了。
    还在铁盘内煎烤的不规则圆形煎饼，被热油煎出“滋滋”的响声。
    姜瑶愣愣站在煎饼摊前，定眼看着已被煎炸地金黄的煎饼，始终不知如何开口。
    “掌柜的，来十张煎饼。”姜瑶正思忖如何开口之际，楚云湛突然出现在她左侧，替她喊了出声。
    楚云湛话音刚落，小摊的商贩用尖锐的声音回道：“客官先到一旁静候一刻，十张煎饼马上来。”
    “嗯。”楚云湛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拉起姜瑶走到小摊旁露天摆放的方桌长椅坐了下来。
    他们头顶上方的大伞把灼热的阳光遮挡，因此，他们所坐的地方落了一片阴凉。
    “你怎么会在这？”姜瑶疑惑出声。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楚云湛轻笑反问道。
    “像你这样的俊贵公子，不是很嫌弃这种地方的吗？”
    “是很嫌弃，但我前来是想告诉你，我相信你说的话。”
    “相信什么？”姜瑶一时听不懂楚云湛说的。
    “你说的双人格，我相信。”楚云湛压低声音道。
    “为什么突然相信了，难道是想先博取我的信任，然后博取我的好感，再让我替姜姝选择你，你成功达成你的目的？”
    “你也可以这么想，我想问一个问题？”
    “嗯？”
    “第一次见面，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是。”
    “那我明白了，我现在不需要姜姝选择我，我要让你心甘情愿选择我，因为救我的人是你，我想娶的人，也是你。”
    “你想娶，但我不想嫁。”
    “难道我配不上你，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我跟姜姝一样，喜欢楚景逸。”
    “我到底那里不及他？”
    “你不及他真诚，你对别人笑，只是为了掩盖你的万般算计，我虽然不懂耍心计，但我看得出来。”
    姜瑶此话一出，楚云湛却是沉默了。
    “你现在不接受我没关系，总有一日，我会让你选择我。”
    “那就等有那一天再说吧。”姜瑶说完，商贩刚好把煎饼端上。
    那两盘煎地金黄的煎饼，热腾腾冒着热气。
    “你要吃吗？我请客。”姜瑶向楚云湛询问道。
    楚云湛本不想吃，但为了讨姜瑶欢心，他还勉强点了点头，“吃。”
    “那一人一盘。”
    姜瑶把一盘煎饼推到他面前，然后自己接过一盘。
    她拿起案上的早准备好的木筷，细嚼慢咽吃了起来。
    楚云湛就算心里有极大的不情愿，还是装了样子，一同拿起了放在竹筒里的木筷，并夹起了一起小煎饼，凑近了嘴边。
    一咬下，外层酥脆，里面又有面粉的香味。
    这煎饼比想象中的好吃，楚云湛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勉强。
    “没想到这煎饼还挺好吃的。”他对姜瑶道。
    闻此言，姜瑶却是笑了，“这世间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你整日躲在府内，当然不知道。”
    这还是姜瑶今日第一次对他笑。
    楚云湛嘴角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微风轻轻撩起他的发梢。
    吃过煎饼，姜瑶话下银两离开。
    楚云湛紧跟其后。
    姜瑶疑惑回头，“你跟着我做什么？”
    “博取你的信任，再博取你的好感，再让你选择我，这个理由够吗？”
    闻言，姜瑶不再回话。
    她转身走进人群，顶着火辣骄阳，继续闲逛。
    吃过煎饼后，她还吃了好多东西，都是楚云湛没吃过的。
    楚云湛跟着她，她必然也请了楚云湛吃一份。
    吃过街上的各色美味，姜瑶再从一摊买糕点的小摊上买了一份糖莲子。
    她手中拿着糖莲子往前走，楚云湛就跟在她的左侧。
    “你……怎么能吃这么多？”
    “很多吗？”姜瑶将一颗糖莲子塞到口中，不以为然回道。
    “你吃了煎饼，又吃了素面，然后又吃了甜羹，凉糕，现在还吃糕点，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能吃的姑娘。”
    “所以，你还要不要吃？”姜瑶把手中的糖莲子递到他面前。
    见此，楚云湛只好伸手抓了一把，“我很奇怪，这东西都挺好吃的，但你为什么就是没表情，我完全没感受到你特别想吃的样子。”
    “习惯了。”姜瑶简洁用了这三个字，回答了他的问题。
    而后，她避开人群，走进了专卖步摇金钗的店铺。
    姜瑶在店内闲逛了一阵，看了一枝白玉簪。
    玉簪晶莹剔透，实属上品。
    她没为自己买来饰品，这玉簪她看了，甚是喜欢，便拿起来向掌柜询问道：“掌柜的，这玉簪多少银两？”
    掌柜是一位身穿蓝衣的女子，看样子已有三十，但风韵犹存，五官秀丽。
    听到有人问价，她赶紧踱步至姜瑶身前，热情道：“姑娘真是有眼光，这玉簪本店只入了五支，现在只剩一支了，看姑娘也是识货之人，一口价五十两。”
    “五十两。”听到价钱，姜瑶又有了些犹豫了。
    她回想起以前在永安的时候，姜姝就是四处当跑堂一年，也赚不了五十两。
    为此，姜瑶还是把玉簪放回了原处，转身走出了店铺。
    楚云湛看了一眼姜瑶方才拿的玉簪，转身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逛至黄昏，进了白帆酒楼。
    终于进了一间楚云湛心水的酒楼，他大方表示要请姜瑶吃饭。
    其实姜瑶知道，他是坐在包厢里，不想与外人有太多交集。
    点过菜，侍候的小二退下，包厢内只剩他们二人。
    空气除了安静还是安静，除了不时从窗外飘进的小贩叫卖声。
    房内再无其他声音。
    姜瑶端坐在案前，楚云湛从怀中拿出姜瑶方才在店里看上的那支玉簪。
    然后小心放在她的案前道：“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