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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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药？”
    曹当作福那双细眼又在她身上扫了扫，便了然似的呵呵一笑：“哟，这么快就想通了？当作，怎么不当作，反正用不着您掏银子，写张方剂吧，咱家叫人去抓。”
    萧曼不知他纯粹是会错了意，还是有心曲解，暗地里防范，但也知道不消再打借故出去的念头了。
    不过他都既然这样说了，本身索性也不客气，正好趁机熬些补药保养。
    于是便真的转回厅内，标的目的一名哑仆要了纸笔，写起方剂来，但毕竟也要掩人耳目，略想了想，又斟酌着加了几味药故布疑阵，叫人瞧不出端倪来。
    须臾写完，又前后对了两遍，确定没有讹夺，正要搁笔，脑中忽然一凛，想起之前在里间瞧见的那炉香灰，稠浊纷乱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鼻间。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本身凭什么要管这事？
    可转念想想，这人除了行事怪异之外，倒也不像传说的那么十恶不赦，并且出身似乎也有可怜之处，或许正是如此，性子才会如此乖张。
    萧曼当机不断，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自禁地转头望标的目的屏风后面，无意中看到的那些丹青还历历在目，更想起他在马车上说的那句话。
    算了，反正也不指望他改过改过，就当本身昏了头，积德性善吧。
    打定本家儿意，又将几味药添在刚才的方剂里，顺着瞧了一遍，愈发不识庐山真面目了。
    她折了两折，起身走到院中，双手恭顺交给曹当作福。
    曹当作福拈着那张纸瞧了瞧，并没取开，邪邪地笑道：“当作，您不消管了。不过，咱家得提醒您一句，伺候督本家儿的时候可多用些心思，别只当跟在教坊司一样，闹得不好，嘿嘿……”
    言罢便招一名手下过来，低声叮咛了两句。
    那人躬身应了，接过药方转身便出了门。
    萧曼隐隐感觉那人面目有些熟悉，似乎是那曰将本身带去的东厂的此中一名番役，但也没放在心上，道谢说声“有劳曹少监”，便径自回了内堂。
    却说那番役处事干练，出门转过两条街，找了间药号，没多久就按方剂把药都抓齐了。
    才刚出来，忽然瞧见门外不远处停着的那辆灰蓝布马车，心头不由一惊，知道避不得，赶忙上前，贴在窗囗隔着帘子恭顺道：“小人见过焦公公。”
    “嗯，从水月坊那儿来么？”沉涩的声音又轻又缓。
    那番役赶忙应声：“是，小人随曹少监来的。”
    “什么人病了，抓那么多药？”
    “呃，这……是小人……”
    “照实回话，没您的事。”
    “是，回焦公公，是……是督本家儿府上的人，小人奉命罢了，也不知仔细。”
    “方剂呢，拿来我瞧瞧。”焦芳的语声依旧平缓，却莫名有股慑人的威势。
    那番役不敢违拗，赶忙拿了方剂出来，一旁驾车的长随先拿在手里，把轿帘撩开条缝，呵腰递了进去。
    轿内半晌无声，过没多时，忽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外头的番役和长随互望了一眼，头不由垂得更低，悬着心不知怎么回事。
    咳声止住后，里面又归于静默，半晌之后，方剂又从窗囗递出：“没什么要紧的，拿归去吧……哦，归去别说见过我，这事儿也别再跟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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