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睚眦必报

    正文第三百三十五章睚眦必报
    正文第三百三十五章睚眦必报
    “长顺宫？”
    戚璟瑶疑惑道，提及此，她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子，蓉婉见主子气得发抖，立即慌了神：“主子，您这是怎了？”
    然，蓉婉转过身询问着李胜，语气尽量柔和，却也是句句在理：“李公公，主子体弱受不得伤心事，您骤然提及了长顺宫，可不是在挖主子的心呢吗。”
    起初李胜亦是不明白的，可方才在长顺宫时，听闻莘砚惨死，李胜这个见过大风大浪之人都觉得姚氏如此残忍，想着莘砚那丫头机灵可人，李胜在心中亦是惋惜不已。
    只是生不逢时，竟然遇见了姚玟嬿那丧心病狂的模样，亦是莘砚的不幸。
    不经意间触碰了皇贵妃的伤心事，李胜连连赔罪：“是奴才疏忽了，奴才亦是才听闻莘砚姑娘的遭遇，不过……陛下已经替姑娘报仇了，皇贵妃娘娘，说句大不敬的话，奴才明白您心里苦，可是如今陛下那边松了口，开始查办起了德妃，连带着柔嫔主子以及陆桔陆太医，还有长顺宫的首领太监阿良，掌事宫女尔珍都开始出首德妃，奴才见之……此次德妃定是凶多吉少了。”
    说话良久，李胜这才将前因后果讲给了戚璟瑶听，凡事循序渐进而来，这也是李胜做事的独到之处。
    毕竟亲疏有别，自己乃是陛下的宫人，自然事事要按照陛下的心意来办，昔日之事的的确确难以启齿，即便是李胜想起那日，都是忍不住的扼腕叹息。
    故而在来时，李胜已然做好了准备，若是遇见了皇贵妃又打又骂又闹，自己都知道如何应对担待，可偏偏这位主子是与众不同的。
    不曾刁难自己不说，却是极尽温婉，这才令李胜左右为难。
    得知真相后，戚璟瑶愕然，她竟是有流泪的冲动，却再也不相信自己所闻：“李公公所言果真如此？莫不是在哄骗本宫不成？”
    苍天有眼，姚玟嬿作恶多端总有败露的一天，可令戚璟瑶想不通的是，为何傅琛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此时却定了姚玟嬿的罪？
    “皇贵妃娘娘，奴才哪里敢哄骗您呢？自是千真万确，不然陛下怎会派奴才前来迎娘娘您回宫呢？”
    虽说自己乃是受了冤屈才进冷宫，可若是傅琛就在这样赦免了自己，岂不是那厌胜之术乃是姚氏所为？
    “李公公，既是如此，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你要如实回答，为何陛下处置德妃却又将我赦免？这一切莫不是有什么联系？”戚璟瑶见依旧跪着的李胜，心中不忍，故而复言：“你们都起来说话儿吧，这静心苑极为潮湿，跪了许久膝盖怕是要做病的。”
    戚璟瑶这般说亦是有原因的，这几月开始，她身子也瞧出了端倪，只因这潮湿的环境，令她吃尽了苦头。
    思及原因，李胜也没有瞒着戚璟瑶的必要：“回皇贵妃的话，是华阳公主。那日华阳公主与昭元大长公主前去崇德殿说话儿，谁知华阳公主提及德妃曾前去中德殿挑衅娘娘，陛下询问之后才知道那日竟是庄弈大夫策马而归的日子，亦是得到平国公薨逝消息的那一日，陛下觉得蹊跷便派奴才前去查个究竟，谁知……”
    起初还没觉得蹊跷，可戚璟瑶心中早已埋下了疑惑的种子，从母亲病逝时，傅婳曾对自己说过，姚玟嬿与宫中大臣已经有了勾结。
    加之李胜今日所说，这才令戚璟瑶恍然大悟：“公公的意思，莫不是……父亲离世的消息，那姚玟嬿早就得知了？是故意引本宫前去崇德殿误会陛下的？”
    见李胜点了头，戚璟瑶只觉得心中的一处开始坍塌，竟是如此面目全非。
    当谜题被解开时，一切反常都可以说得通了，只听李胜继续说道：“奴才查明了，就在平国公出使南诏途中所经历的追杀，便是德妃所指使，奴才查的千真万确，杀手的留有德妃的信物，是不会有假的。”
    自己那命运多舛的父亲，竟然几次惨遭追杀，原以为到了南诏便可解脱，谁知竟然也丢了性命，这一切与姚玟嬿有着必然联系。
    可李胜似乎忘了，姚玟嬿乃是深宫嫔妃，如何联系得到宫外的杀手呢？既然是信物，便是指使别人前去刺杀父亲，那这被指使的人，又是谁？
    “那姚玟嬿呢？陛下可是将其赐死？”戚璟瑶追问道，想必傅琛不曾将姚玟嬿身后之人查出，可冒然处死姚玟嬿，这一切线索就断了！
    李胜自是没想到皇贵妃竟然如此询问，想着临行时陛下所说之话，李胜立即回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方才奴才来时，陛下曾下了旨意，留德妃一条命，认皇贵妃娘娘处置！”
    虽然不想提及那伤心的往事，可令戚璟瑶不得不承认的是，傅琛是极为了解她的。早在翠斓一事，傅琛便知晓戚璟瑶乃是睚眦必报之人，故而留那姚玟嬿一条命，待她亲自解决。
    既然如此，戚璟瑶便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蓉婉。”
    “奴婢在。”
    “替本宫更衣。”
    语毕，李胜显得尤为激动，蓉婉亦是，率领众人再次向戚璟瑶施大礼：“参见皇贵妃娘娘，望皇贵妃娘娘福泽万年，玉体安康。”
    一身吉服加身，戚璟瑶惊诧道这衣裳竟然如此合身，更衣时，几个宫女一同为其穿戴，这皇贵妃吉服上头绣着七尾火凤，就好比此时的她。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会令戚璟瑶狼狈至此。
    就在更衣时，蓉婉确实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发现，她惊呼道：“娘娘，您瞧，这衣衫里头竟然绣着您的名字。”
    戚璟瑶不曾留意，可见着蓉婉如此惊讶，便顺着蓉婉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的确确见到了绣着自己名字的两个字。
    “璇玑。”戚璟瑶喃喃道，她轻轻抚着这两个字，感慨良多。
    “娘娘，这尚衣局的人愈发不会当差了，阵脚如此粗的绣娘怎能入了尚衣局的大门？内侍省也是的，竟然连这种衣服都能收着？”
    蓉婉在一旁嘟囔着，可她骤然发现，此时的主子早已红了眼眶。
    “你不懂，这字……不是绣娘绣的。”
    话落，一滴泪珠不偏不正地躲在了这两字之上，戚璟瑶虽是无言，可心中早已成了一片汪洋，柔软且细腻，只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