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山雨欲来（7）

    夜幕沉沉，灯火稀疏，向羽沉默地望着那扇窗，点燃一支香烟。
    “伙子，你又来啦！”老婆婆苍老的声音，在夜幕中缓缓响起。
    向羽转头望了婆婆一眼，点了点头，低声：“是啊！她今天心情不好，我来陪陪她。”
    “你去见她了？”
    “没有，我只远远地望着她，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哎呀！你个傻——”
    向羽沉默了一下，淡淡地：“她今天收了我的礼物，我很高兴。”
    “你现在高兴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高兴？”
    “我高兴。”向羽依旧望着那扇窗。
    “傻孩子，任何的高兴，都比不上她在你身边，对着你微笑，都比不上她靠在你怀里，跟你撒娇。”
    向羽垂下视线，心里一阵阵抽痛。
    “回去吧！她关灯了。”
    “嗯，我再抽一会儿烟，您睡吧！”
    “我呀！睡了一个白天，就是等着晚上，看看你们怎么样了，没想到，还是这样，我真害怕等我闭眼的时候，你们还是这样……”
    ……
    就在河晓虞和向羽三人离开1913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岁，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忽然坐到了吧台前。
    “来杯‘格调’。”男人淡淡地。
    “格调”是少爷最近研制的鸡尾酒，是河晓虞给它取的名字。
    少爷有条不紊地调好了格调，把它放到那个男人跟前。
    男人望着手中层层叠叠的颜色，轻声：“刚刚那女孩儿的歌儿唱得很好，那曲子是她自己谱的吧！”
    少爷又开始调制下一杯酒，他漫不经心地：“是啊！她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歌手。”
    “哦？”男人很感兴趣地看着少爷：“长相？还是声音？还是什么？”
    “哪方面都是。”少爷淡淡地：“长相和声音是无可挑剔的，而且她懂音乐，热爱音乐，性格善良，能吃苦耐劳，还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所以我，她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歌手，不过分吧！”
    男人点了点头，平静地：“不过分，简直太完美了，刚刚大家朝她欢呼的时候，都叫她河鱼。”
    “是啊！因为她叫河晓虞，客人们喜欢她，就叫她——河鱼，是昵称。”
    男人抿了一口手中的格调，味道果然很好。
    男人叫方正，父亲给他取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希望他做人方正，于是他方方正正地做了五十五年的方正，可是在人才济济的北京，他始终是个籍籍无名的导演，三流。
    他不是没有才华，不是没有毅力，可是他太方正，不能忍受投资方随意更改他的剧本，不能忍受影视公司随便更换他相中的演员，于是，他就一直那样籍籍无名着，籍籍无名了将近二十年。
    直到十几年前，他拍摄了一部叫《开阔天空》的电影，并一下子荣获了嘎纳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
    他一炮走红，被世人知晓，于是短短的十余年，他几乎每年拍摄一部经典，每一部都会赢得超高的票房。
    如今他已经五十五岁，将近三十年的导演路，他前途一片大好，这个剧本是他自己写的，灵感来源于他年轻时的经历，于是他找到了世纪传媒的老总东方昊，东方昊看了剧本，很好，但还是要找个投资商。
    演员都是他自己挑选的，可是唯独还差一个会唱歌儿会弹吉他的女孩儿，他觉得河晓虞很好，很适合他剧中的这个角色，最主要——她像他生命里的女主角，漂亮，善良，热爱音乐，懂得音乐。
    虽然那个时候他还青春年少，但是她永远停留在他记忆深处，而且那个女孩儿还和她有着相同的姓氏，她也姓河，乳名叫梅梅，大名叫——河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