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经错乱

    春节在鞭炮声声中如期而知，我和哥哥在青城又度过了一个春节，虽然除夕夜只有我们两个，可是，我们也包了饺子，哥哥还到楼下放了一挂鞭炮。
    窗外的烟火此起彼伏，仿佛漫天星光入凡间，我独自站在窗前，头还是晕乎乎的，因为体温始终超过37度。
    不知道那辆英菲尼迪找到了没有，还是已经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不知道向啸天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或者一想起我就气得咬牙切齿、牙根痒痒。
    英菲尼迪——
    向啸天——
    “晓虞，你怎么了？”哥哥的影子映在了玻璃窗上。
    我转头朝他笑了笑：“没什么！”
    “你认识向啸天？”哥哥语气平缓。
    我瞪大了眼睛，哥哥什么时候练成了读心术这门邪功？他怎么会知道我此刻的心声？
    哥哥看着我，黑褐色的眼睛里涌动着一股难解的深沉：“干嘛那样瞪我，是你自己写在玻璃上的。”
    我立刻转头去看跟前的玻璃窗，不知何时，我已经在玻璃窗上写满了他的名字——向啸天。
    我立刻用手抹掉，我觉得我的神经就像一根被拉长的橡皮筋，马上就要断裂崩溃了，被他和他的英菲尼迪折磨崩溃的。
    “晓虞——”哥哥凝视着我，嗓音提高了一些：“难道前几天是你在秋实的大门上贴了一大堆寻人启事的广告儿？”
    “是的。”我垂着头。
    哥哥微微皱着眉：“你为什么要找他？你又怎么欠了他一百万？”
    我的脸有如火烧，我想编个瞎话骗哥哥一下，可是我知道，我谎的能力完全赶不上哥哥的反侦察能力，所以我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我跟哥哥了我们在电梯里的相遇，酒会上的重逢，青陀山上的突发状况，雪夜里的患难与共，和他飞檐走给我取钥匙开门的每一个细节，而讲完这些内容，我仿佛又重温了一遍他对我的帮助，于是我更内疚了。
    哥哥沉默了一下：“你找着他了吗？”
    “没找着。”我沮丧地。
    “你的手脚就是为了找他，每天贴广告冻伤的？”
    我点头。
    哥哥的眉头皱得更深：“晓虞，你的举动很荒唐你知道吗？哥哥跟你过，做事要三思而后行，那么你办这件事的时候考虑清楚了吗？”
    我咬了下嘴唇，因为并不觉得自己是一时冲动，更不觉得自己的举动荒唐，于是我声：“要是把什么都考虑周全了，就什么也办不成了，有时候做事是需要勇气和冲劲儿的。”
    “你觉得这是你的勇气和冲劲儿？你既然已经去了警察局，为什么不问问那辆车找没找到？而且马路上那么多监控录像，那么招摇的一辆车能丢就丢吗？不定早就找到了，而你还在天天发传单、贴广告儿。”
    我的脸更红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哥，你那辆车能找着吗？”
    “能。”哥哥肯定地。
    我坐在沙发上沮丧地抱着膝盖，哥哥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温和地：“等假期一过，我就给你打听打听，看车找没找到，还有，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一定要跟我。”
    我点了点头，眼泪吧差。
    他轻声：“傻丫头，就算丢了，哥哥也赔得起，一辆车而已。”
    我摇头，眼泪掉了出来：“是我不好。”
    哥哥沉默了一下：“或许……你在北京当老师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