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敲成佛

    古道惊风无弹窗 望江楼上，完书，要给众人看相。
    撇嘴，道：“怎么？瞧人家是不？好，就让你们瞧瞧我的本事！”着径走到楚枫与和尚那一桌前，对和尚道：“和尚，我要给你看相！”
    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须看相。”
    碌眼珠，道：“出家人就不须看相么？出家人不须吃饭么？出家人不须睡觉么？出家人不须撒尿么？”
    众人哄的笑了起来。
    和尚摸了摸光头，表情十分滑稽。
    不管，盯着他光溜溜的大光头转扫了一番，然后一本正经道：
    “和尚，我看你是九世积德，离成佛已经不远，就差一点点！”
    和尚奇问：“差哪一点？”
    “就差有人在你头上敲三下。你七窍已经通了六窍，只剩一窍未通。如果有人在你头上敲三下，那一窍也通了，便是功德圆满，立地成佛。”
    众人哄的笑了起来。
    和尚却正色道：“姑娘的可是诳言？”
    “你是出家人，我怎么会骗你！要不你让我敲三下，马上就知道我的是不是诳言。如果不能成佛，我让你敲破头皮。”
    大家都想看热闹，齐起哄道：“师父，你就让她敲三下，反正不会吃亏，不准当真成了佛，便是天大的功德。”
    和尚一思量，也觉得没有害处，于是双手合十，伸着光头道：
    “那请姑娘敲吧。”
    果然伸出娇嫩的手，扣着中指用力在和尚光头上一敲。
    “咯！”
    那声音可真是清脆响亮，和尚眨了眨眼，显然是忍着痛。
    忍着笑，又“咯”的敲了一下，更加响亮。
    和尚又挨了一下，依旧伸着头，一动不动，等着书敲第三下。可是等了半天，毫无动静，于是抬头问：“姑娘，你怎不敲第三下？”
    却“嘿嘿”狡黠一笑，道：“我就是不敲第三下，让你一辈子当和尚，成不了佛。”
    众人哄然大笑。
    “姑娘，你怎话不算数？”和尚用手摸了摸被敲之处，还有点作疼。
    “我怎话不算数？我只敲了两下，还差一下，差一下就是查一下，成不了佛。”
    话未完，“咯”的一声脆响，和尚光头又被人敲了一下，却是坐在对面的楚枫敲的。
    楚枫敲完，对书笑道：“姑娘，现在和尚已经被人敲了三下，怎还不成佛？”
    众人马上齐声附和：“是啊，姑娘，和尚怎还不成佛？”
    双眼一瞪，盯着楚枫，怒容满脸道：
    “我敲和尚，关你傻子啥事！你以为什么人敲都可以么，像你这般傻头傻脑，就是敲破他的光头也成不了佛！”
    楚枫愕然看着书，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怎么忽的冲着自己起飙来。
    又叉着腰道：“你瞪着我干什么！看你身上背着剑，想当大侠是不？告诉你，江湖险恶，瞧你傻里傻气的，还不如回去种田，免得枉掉命！”
    楚枫真是目瞪口呆，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牙尖嘴利的姑娘。
    “你什么呆！呆头呆脑，我刚才书，你一直盯着外面，外面有什么好看？是不是瞧不起我书的！”
    楚枫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她是在气恼自己没有专心听她书，不禁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是不是嘲笑我书的！”
    楚枫唯有收起笑容。
    却不依不饶：“你，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书的？”
    “我怎敢瞧不起姑娘……”
    “那你为什么不听！不听就算了，还不话不喝彩不拍掌，分明就是瞧不起人家！”书这话摆明是蛮不讲理了。
    楚枫唯有道：“姑娘言之有理，是我不对，请姑娘从头再一遍，我一定洗耳恭听，不敢丝毫分神。”
    见楚枫不愠不恼，不好作，只有“哼”的一声转身走开。
    楚枫不由笑了一笑。
    “你笑什么？”书霍然转身，直瞪着楚枫。
    楚枫连忙收起笑容道：“姑娘书精采绝伦，生动有趣，直引人笑。”
    “呸！我还没开始呢，何来精采绝伦，生动有趣！”
    “哎哟？原来还没有开始？在下一时记错，在下老糊涂。”楚枫学者天机老人语气，逗得众人哄然大笑。
    又气又恨又无奈，气鼓鼓回到爷爷身边，一手扯着老人长胡子，边拽边撒起娇来：“爷爷，今日真晦气，碰着一个可恶的傻子，真是气人！我们也不要占卦了，看着这子来气！”
    “哎哟，好，好，别再扯了，你怎样便怎样。”天机老人是一脸求饶。
    捧出一个托盘，绕着众人走，边走边道：“各位行个方便，打赏个钱儿，经商的货如轮转，当官的步步高升，种地的五谷丰登，赴考的金榜题名……”
    众人都很乐意掏出铜钱，或是一个，或是两个丢入托盘中，一时叮叮当当。
    楚枫对和尚道：“师父，刚才我一时贪玩，敲了你一下，千万别介意。”
    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万事由来皆有缘，今日施主敲了僧一下，便是施主与僧之缘。只是下次施主敲僧时，可否轻一点。”
    楚枫越来越觉得这和尚有趣，乃问：
    “师父，你可是少林弟子？”
    “正是，僧法号无戒。”
    “无戒？这名字好想在哪里听过……”
    楚枫觉得有点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原来刚才时曾提过无戒的名号，他却没有在意听。
    楚枫笑道：“听唐僧有个徒弟，叫八戒，你叫无戒，这样看来你修为可比八戒高多了。”
    “阿弥陀佛，无戒，无不戒，戒无不戒，一切随缘，何有高下。”
    “妙，果然是高人！自古天下武功出少林，师父必是一身本领。”
    “阿弥陀佛，习武不过强身，何用之有。”
    “那可未必，刚才我一时贪玩，敲你一下，你不是用了铁头功来抵受么？”
    无戒笑道：“施主必定是心胸豁达之人。”
    “哦？”
    “只有豁达之人才会贪玩。”
    楚枫笑了，道：“那师父也是豁达之人。”
    “哦？”
    “因为师父也贪玩。”
    两人相视一笑。
    无戒道：“如此来，僧是犯了戒，起了贪欲，阿弥陀佛。”
    “哎，你刚才不是，一切随缘么，那何曾犯戒？况且佛门是一切皆空，你怎执着起来？”
    “阿弥陀佛，原来僧还不如施主看得真切，善哉，善哉！”
    正着，书捧着托盘来到了楚枫身边，喊道：
    “傻子，还不掏钱！”
    “你在喊我么？”楚枫问。
    “不错，我喊傻子就是你！”
    “姑娘搞错了，我不姓傻，也不叫子，姑娘大概是认错人了。”
    旁边众人哄的笑了。
    气鼓鼓道：“我喊傻子就是你，你就是傻子！”
    楚枫只有耸耸肩，不作声。
    “喂，傻子，听完书，想不掏钱？”书直把托盘抵在他胸前。
    楚枫笑道：“你不是没有钱，拍个掌儿也行么，我现在给你拍个掌儿。”着“啪”的拍了一下掌。
    众人哄然而笑。
    气恼道：“谁要你拍掌，我要你掏钱！”
    “为什么？”
    “谁叫你没有听我书！”
    “既然没有听你书，那就更不用掏钱了！”楚枫是有心要气气这个有点蛮横的姑娘。
    又气又恼，瞪眉怒目，正要作，无戒却掏出了两枚铜钱，放入盘中，道：
    “阿弥陀佛，佛曰戒呻戒恼，这位施主的赏银就有僧布施好了。”
    众人又一阵好笑，哪有和尚帮人付钱的，真是怪趣。
    “哼”了一声，走开去了。
    无戒对楚枫道：“僧有些许事，要先告辞了。”
    楚枫道：“古语有云，礼尚往来。既然师父为我付听书的钱，那这顿斋菜就由我付好了。”
    “那僧就谢过施主，告辞。”
    “请！”
    见无戒忽下了楼，就走到楚枫跟前，瞪着眼道：
    “傻子，你怎把那和尚赶走了？”
    “和尚，他怕你再敲他的光头，才赶着离开。”楚枫回答。
    “胡，我敲他是助他成佛，他怎会怕？”
    “那难，我听闻极乐世界与无间地狱只隔一线，万一你不心把他敲进了无间地狱，那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众人又哄然大笑。
    “一派胡言！”
    回到爷爷身边，道：“爷爷，我们走，尽受这傻子的气！”
    天机老人呵呵笑道：“书，好像每次都是你去惹人家……”
    “爷爷……”书又扯着老人胡子直拽。
    “哎哟，好，好，那子可恶，我们走，走。”
    两人互相扶着下楼了。书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楚枫一眼，楚枫耸耸肩，当没看见。
    边下楼边咬牙切齿道：“我迟早要给这子好看的！”
    天机老人就：“书，你怎老针对那子？”
    “哼！谁让他不听我书，还尽欺负人家！”
    “呵呵，我看倒是你在尽欺负人家。”
    “爷爷……”书又一把扯着天机老人胡子。
    “哎哟，好，好，是他欺负你，别扯了。”
    “哼，这子可恶，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不用你去教训他，这傻子注定一生坎坷，劫难重重，够他受了。”
    “真的？”书瞪大眼睛。
    “当然，我刚才暗地给他算了一卦！”
    “咦，爷爷的卦没多少准。”
    “怎么不准，上一回不就准了么？”
    “怎么准？上一回那人让爷爷算他娘子生了个男丁还是女丁，你算出是男丁，结果人家生的是女丁。”
    “爷爷问你，那人算完后有没有给卦钱？”天机老人不慌不忙问。
    “当然没有。”
    “那就是了，爷爷当时就算出他身无分文，所以当然不会真给他算。”
    “咦，爷爷是死要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