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她的话就是我的话

    好不容易征得了皇甫少烨的同意，陆宁重返制药房。
    千面银狐见来人还是这个恶魔，心底无声哀叹，他还以为会换个人来审问他了呢，换谁来都比这个恶魔强。
    “来来来，咱们继续。”陆宁撸了撸袖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刚才咱们到哪儿了？”陆宁明知故问。
    千面银狐兴致缺缺懒得搭理她。
    寒千山如实道：“到您是如何识破老狐狸的真面目。”
    寒千山连敬语都用上了，陆姐回来审案，殿下却不见人影，足可见殿下对陆姐的信任，他自然也得悠着点。
    陆宁一拍脑门：“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不过，人家好像不太关心这事儿了，那就跳过。”
    “不行，不能跳过，否则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千面银狐还是没能兜住冷漠脸，出声反对。
    陆宁眼底一抹冷笑转瞬即逝，样儿，就知道你丫的沉不住气。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拿出来的那张药方露了马脚，是，单看药方是看不出问题的，但你一个浑身散发着易容材质的味道的人，拿出的药方里偏偏隐藏着两种极为重要的易容材质能不叫人生疑吗？”
    千面银狐思忖良久，抬眼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一眼识破他的药方，单凭嗅觉就能出他所使用的易容材质，能一针就压制住他三成的功力，这样的人物当世不会超过三个手指头的数，而且还都是老家伙，这丫头如此年轻，怎会这般厉害？到底什么来头？
    陆宁施施然道：“这个问题嘛，还是老规矩，得用信息来交换，刚才我还有一个最最最关键的疑点没呢，也需要用信息来交换。现在我问你，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接头。”
    千面银狐苦恼道：“你这样是陷我与不义，东西已经交给你们了，连大国师我都供出来了，能不能求放过？”
    陆宁嗤鼻道：“俊狐狸，你是哪里人？”
    千面银狐眼中有一丝痛楚之色闪现，很快消失不见：“不知道。”
    “那你师父是哪国人？你一身绝学总不会是无师自通吧？”陆宁再问。
    千面银狐张了张嘴，然后悻悻道：“大周。”
    陆宁面色一沉，眸光冷厉道：“你师父是大周人，你还帮着异国番邦来为害大周，你好意思这个义字吗？你要还西戎国师一个人情，就把你师父的故土给卖了，这叫义？亏得之前我听你出道以来专偷那些贪官污吏，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原来你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你师傅要是知道了，能被你活活气死。”
    千面银狐默了片刻：“我师父已经不在了。”
    “那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会被你气的再死一次。”陆宁不假思索道。
    千面银狐再次沉默。
    陆宁狠狠道：“你是哪国人我不管，可你应该知道，这次的事件很有可能会引发战火，到时候多少生灵涂炭，这份罪孽，你就是在南风馆卖一辈子都还不清，史书上，会记下你千面银狐的罪，遗臭万年。”
    “妈蛋，还敢跟本姐提什么义，本姐将你先、奸后杀那才叫义，叫替天行道。”陆宁越越气，最烦这种干了坏事儿还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的混蛋。
    寒千山和包不知齐齐一哆嗦，先、奸后杀，陆姐还真敢啊。
    千面银狐神色复杂，心思纠结，他如何能不知大国师的图谋，当时他就很犹豫，什么欠人情只是他的借口，他只是在完成师父未完成的大业，可是为了那份所谓的大业，让大周重燃战火，生灵涂炭，的确非他所愿。
    “十天后，申时三刻，盛兴源酒楼，二楼桃源居。”千面银狐道。
    陆宁等人一怔，这就招了？
    “至于是什么人跟我接洽我不清楚，该的我都了，至于兑不兑现你的承诺看你，反正我现在是你砧板上的鱼肉，任宰任剐。”完这些，千面银狐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他失败了，败的很彻底，可他却一点也不沮丧，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是他不遵师命，而是他能力有限无法达成师父交代的重任而已。
    陆宁对寒千山和包不知：“你们先出去，帮我把白叫进来。”
    寒千山和包不知对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拱手告退。
    屋子里只余陆宁和千面银狐两人，陆宁道：“真正暴露你的是你的眼睛，俊狐狸，你知道你的瞳孔的颜色很罕见，也很……好看吗？”
    千面银狐猛地睁开眼睛，那浅灰色的眼眸犹如月光一般清冷。
    原来是这样。
    “可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瞳孔的颜色的？”千面银狐问道。
    “有个人追踪了你三年多，你该不会不知道吧？”陆宁道：“他跟你打过几次照面。”
    “白战棠？”千面银狐吃惊，蓦然想起先前跟他交手的大胡子，他记得丫头叫他白，莫非就是白战棠？可白战棠不是这长这样的啊？
    “没错，就是你先前看到的大胡子，我给他易了容。”陆宁知道他在困惑什么，既然他这么干脆的招了，她索性大方地告诉他。
    千面银狐懊恼的用后脑扫磕了下背后的柱子，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他自诩易容术天下第一，却被人轻易识破，而他这个第一却没能识破一个丫头的易容术，他还有什么脸称第一。
    “宁。”白战棠推门进来。
    陆宁道：“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不要闹出人命来就好。”
    完陆宁就退了出去，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
    屋外，月流已经回来了，皇甫少烨打开盒子，看了眼里面的东西，确认无误后又把盒子合上交给步惊云，吩咐包不知：“去通知魏老，盯住盛兴源。”
    “是。”包不知领命而去。
    “殿下，那个叫白的看起来不太简单。”寒千山踟蹰道，陆姐让他们出来，把白叫进去，似乎不太合适吧，这个千面银狐可是要犯呐。
    皇甫少烨回头看了眼走进制药房的白，眉头微蹙若有所思，这个新来的车夫应该就是给陆宁提供消息的人吧，陆宁把他单独叫进去，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不打算问，该告诉的陆宁自然会告诉他。
    皇甫少烨目光沉沉地转向寒千山：“陆姐的吩咐就是本王的吩咐，无需多言。”
    寒千山心头一凛，郑重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