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竖立威信

    不过，以陆轻尘横扫五代登封龙凤引的可怖实力，有如今地位再正常不过。
    敛去感慨，他单膝跪下，行标准的军礼：“末将袁宏志，参见陆教官！”
    陆轻尘虽非禁军，更无军衔，但当得他以下属身份自称。
    因为昨晚的通知里，明确明，陆轻尘见官大一级！
    台下少年们回过神，纷纷脸色复杂的单膝跪下，心中分外不是滋味。
    昔日同僚，如今已需要他们仰视。
    蓦然间，袁宏志注意到少年中，有一人没有跪下。
    “赵凌云，见了陆教官为何不跪？”袁宏志喝道。
    赵凌云怎能跪，跪在一个昔日他万分看不上眼的窝囊废脚下？
    沉默中，他坚持不拜。
    有姜副统领作为靠山，不服陆轻尘又如何？
    前者是副统领，后者不过是区区一个教官而已！
    袁宏志正欲呵斥，陆轻尘摆摆手，环视众人，扬声道：“现在自我介绍一下，陆轻尘，你们昔日的同僚，如今是你们的教官，不管与你们过往关系如何，都是过去式，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
    众人松口气，他们中不少人都在三年训练中对陆轻尘有过冷言冷语。
    陆轻尘肯当众许诺不计前嫌，着实让他们心中微宽。
    “现在起，我将按照军法严格管束你们，倘若触犯军法，被我严办时，就不要污蔑本教官公报私仇，我的话，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百来少年齐齐震喝。
    陆轻尘徐徐颔首，目光最后向昂扬头颅，笔直站立的赵凌云。
    “那么你呢？”陆轻尘淡淡道。
    赵凌云目露轻蔑，无所畏惧：“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方法成为教官，但我赵凌云一双膝盖，跪天跪地，就不跪你陆轻尘！”
    他有所依仗，自然不惧陆轻尘。
    余下的少年纷纷望向陆轻尘，且看他如何处理。
    陆轻尘神色平淡，现在赵凌云算是公然违抗教官吧？若是处理不好，其余新禁卫军同样难以慑服。
    日后再想管教他们难如登天。
    既然答应司马傲培训好他们，陆轻尘自然竭尽所能。
    “袁副将，如他这种公然违抗、顶撞教官，无视军法者，该当何罪？”陆轻尘道。
    现在绝非纵容的时候，应竖立威信。
    袁宏志冷峻道：“违抗教官鞭笞三十、顶撞鞭笞三十，无视军法者开除禁军籍，终生不得录用。”
    赵凌云眼神微微波动，不由发虚，但想起姜副统领，心中大定。
    何况，陆轻尘敢对他用刑吗？
    真伤到他，赵紫雪会如何看待他？
    他不信陆轻尘真敢对他怎样。
    “来人，鞭笞六十，剥夺军籍，从此不得录用！”陆轻尘冷漠如铁。
    什么？
    一群少年心惊，鞭笞就罢，可以立威，但开除军籍，那等于是断绝赵凌云未来人生啊。
    开除军籍的惩戒，通常是用来警醒犯错禁军的，很少真正用到。
    陆轻尘用不用如此狠绝？
    话音下，演武场四周立刻走出两列禁卫军，将赵凌云摁在地上，剥去他黑风墨甲铠。
    赵凌云又惊又怒：“陆轻尘，你公报私仇！”
    陆轻尘眼眸清冷：“污蔑教官，罪加一等，再加三十鞭！”
    他已经提前过，过往恩怨既往不咎，若是触犯军法被处置，就别污蔑他公报私仇。
    可惜赵凌云并未放在眼里。
    “陆轻尘，你敢！”赵凌云瞪圆双眼，怒视着他。
    陆轻尘淡淡道：“冥顽不灵，违抗教官，再加三十鞭。”
    “陆……”赵凌云气怒，却不敢再放肆，他紧咬牙关，暗暗道：“陆轻尘，你奈何不了我！”
    接下来，就是一百二十鞭的军法。
    即便辰位八明，体魄强于凡人，但一百二十鞭下来，仍旧要脱一层皮。
    赵凌云体表血痕淋漓，痛苦的趴在地上，表情中积累着深深怨恨和不服。
    “剥夺军籍，赶出禁军营。”陆轻尘漠然挥手。
    两列禁卫军立刻将其架住，往军营外扔。
    赵凌云心中大急。
    正在此时，威严雄浑的轻喝传来：“谁敢！”
    两列禁卫军立刻恭敬跪拜：“参见姜副统领！”
    袁宏志亦暗暗凛然，怎么将姜副统领招来。
    但见一个髯须浓眉的雄壮武者，腰挎佩剑，雄赳赳气昂昂行来，身后跟随雄壮威武的两列禁卫军。
    那些禁卫军，论年纪，比新任的略大一岁。
    隐约还能看到几个眼熟的面孔，譬如黑鳞和音悠。
    他们乃是陆轻尘上一届的进军营候选人，如今成为正式禁卫军已有一年之久。
    眼前的姜副统领则是姜虚灵的四叔，姜崇武！
    满座皆拜，唯独陆轻尘孑然而立，平淡对视。
    “放肆！见了姜副统领为何不跪？按军法你也要受罚……”趴在地上的赵凌云如蒙大赦，怨毒望向陆轻尘，轻喝道。
    陆轻尘充耳不闻，淡淡道：“顶撞教官，再加三十大板。”
    闻言，两列禁军令行禁止，立刻扬起皮鞭狠抽。
    啊——
    堪堪喘口气的赵凌云，再度发出狼哭鬼嚎的惨叫。
    “住手！”姜副统领怒喝，陆轻尘是公然与他对抗。
    两列禁军略一迟疑，徐徐停手。
    “姜副统领，你想阻碍军法？”陆轻尘淡淡道。
    姜副统领冷哼：“休要给我戴高帽，本副统领有权过问……”
    “赵凌云是否顶撞本教官？”
    姜副统领重重一哼：“陆轻尘儿，你给我适可而止……”
    “顶撞教官是否三十鞭？”
    “不要呈口舌之簧，你滥用私权，我自然有权阻止……”
    “既然三十鞭，你阻挠军法，该当何罪？来人，奏书！”陆轻尘有条不紊道。
    军机处的笔记官，立刻来到陆轻尘身边，手捧禁军羊皮纸。
    “姜副统领擅闯新人禁军培训营，此罪一！阻挠禁军培训，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此罪二！请大统领以军法严处！”
    书记官笔如龙蛇，疾驰速写，心中则打颤不已。
    好嚣张的新任教官，当面参奏副统领。
    “放肆！”姜副统领怒目圆睁，陆轻尘当真是半点没将其放在眼中。
    陆轻尘看都未看他一眼，道：“奏书立刻送至大统领处。”
    随即，目光一转，向赵凌云：“继续用刑。”
    眼见陆轻尘行事如此果决霸道，行刑的禁卫军亦胆气十足，继续鞭笞。
    “拿下行刑者！”姜副统领冷喝。
    他闻听赵凌云正在受刑，立刻赶过来救援。
    本以为以他的副统领身份，救下赵凌云，顺带惩治陆轻尘不在话下。
    谁知陆轻尘胆大包天，区区教官就敢与他公然作对。
    他身后的禁卫军立刻上前捉拿行刑的禁卫士兵。
    啪啪——
    然而，但听阵阵闷响，陆轻尘脚尖一踩，闪至他们面前，一式火凤曜日，横扫一周禁卫军。
    包括黑鳞、音悠在内，齐齐被扫翻在地。
    “干扰新人禁军培训，全部抓起来，军法处置！”陆轻尘淡淡道。
    顿时，立刻从培训营后方，行出四列，约莫八十人的禁卫军。
    三十人持长矛，还有三十人持轻弩，还有二十重甲士兵。
    此地可是军营，常年驻守装备精良的禁军，仅凭姜崇武带来的十来个禁卫军随从，根本不敢反抗，悉数束手就擒。
    陆轻尘淡淡瞥向姜崇武：“若再有扰乱新人进军培训者，不论身份，就地格杀！”
    禁军向令行禁止，只要属于上级的命令，绝对服从。
    眼下八十禁卫军，隶属于新人培训营，直属上司是新任教官陆轻尘，自然从听他的号令。
    哪怕攻击姜副统领，亦毫无犹豫。
    正欲出声喝止的姜崇武，嘴唇一动，没有话，只把一双阴冷的眼睛盯视陆轻尘。
    “继续行刑！”陆轻尘浑然不在意。
    无人干扰，行刑者很快惩罚完毕。
    赵凌云浑身钻心剧痛，心中又恨又俱，不敢再乱一个字。
    陆轻尘的强硬超乎预料，今天能否脱身，他已然没有底气，再无此前的自信。
    “刑罚完毕，剥夺军籍，开除禁军行列！扔出去！”
    “是！”
    “陆轻尘，你再敢滥用职权，我奏书请大统领对你严惩……”姜崇武冷喝道。
    禁军出去容易进来难，赵凌云若真被开除，再想回来希望渺茫。
    “执行！”陆轻尘充耳不闻。
    两个禁军夹着浑身血肉模糊的赵凌云，丢出禁军营外。
    此时，禁军营外。
    送晚辈来军营的长辈们，尚未完全离开，均在互相交谈。
    “赵府主，令公子以候选营第四名的成绩毕业，而今成为正式禁卫军，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呀！”一个三流家族的家主，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与赵明攀谈几句。
    “过奖。”赵明礼貌一笑，简略回应，就不再看这位家主。
    自从攀附上姜虚灵，赵明自觉身份高人一等，再也看不上三流家族，理会都嫌浪费时间。
    那家主讪讪，心中不悦，却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有一对好儿女呢？
    赵紫雪成为副统领，儿子也争气。
    有姐姐在军营中照应，赵凌云想不有所作为都难。
    望着被众多名门望族围拢攀谈的赵明，家主苦笑着退出。
    蓦然间，关合没多久的禁军营大门，忽然开启三人宽的通道。
    “赵凌云家人可在？”一个禁军冷漠道。
    赵明被挡住视线，未看清详情，便道：“赵某在此。”
    他心中诧异，不解其意，但相信是好事。
    挡在他前方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人群脸色古怪的自动分开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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