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神通广大的小姨

    姨是个神通广大的人，居然轻易就找到了我的房间。
    一进房，就踢掉脚上的鞋，穿着丝袜的脚，在地上肆意地踩。
    一段时间不见，姨显得有些风霜。岁月的痕迹仿佛要爬上她的额头，灯光下，似乎能看到她眼角绽开一丝鱼尾纹。
    但姨依旧青春逼人，她穿着一身火红的丝绵太空服，把自己包裹得鼓鼓胀胀，底下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勾勒出她修长的腿。
    “给我拿拖鞋。”她命令着我，举起一双玲珑的脚，在空中乱舞。
    换好鞋的姨端起我的茶杯，喝了一口，马上又吐出来，皱着眉头：“这什么茶啊？难喝死了。”
    低头一看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包，恍然大悟般地：“难怪了，这哪里是茶叶？这是茶末，不是人喝的。”
    我笑道：“你刚才也喝了一口，也不是人了。”
    姨一怔，随即举起拳头要打我，叱道：“陈一凡，你敢跟长辈这样话？”
    我躲开她的拳头，笑嘻嘻地：“姨，我的长辈，别来无恙？”
    姨放下拳头，捶着腰：“有恙啊，恙大了去了。”
    我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啦？”
    姨看我紧张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放心啦，死不了。”从手袋里掏出车钥匙丢给我：“去车里拿点茶叶去喝。别喝这种茶末了。”
    “没事，都是茶。能喝。”我，不去接车钥匙。
    喝茶这东西，对我来，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主张。我一般不习惯喝茶，喝茶太繁琐。如果拿大杯泡大杯茶，又失去了品茶的韵致，假设要平心静气用杯来品，我确实没有那种心境。
    在我看来，茶无非就是个提神的东西。提神的东西很多，只是茶，被古人赋予了很多的诗意，由此鹤立鸡群而已。
    “你知道茶末是什么做的么？”姨见我不接钥匙，将钥匙扔过来，丢在我身上：“这些茶末，据都是一些茶楼里喝过的茶，晒干后磨成粉的东西，能喝吗？”
    我摇摇头不敢相信地：“不会吧？那么厉害。”
    “爱信不信。”姨白了我一眼：“你现在是干部，干部就得有个干部的样子，你看那个干部喝白开水的？干部都喝茶，喝好茶。茶是什么？是品味，是身份。明白吧？”
    我忙不迭地点头，我的这个姨，有时候认起真来，天王老子在眼前，她也敢去上几句的。
    “我去拿，好吧。”我捡起钥匙，下了楼。
    回到房间，姨已经拉过一床被子盖住了自己，她从被子钻出头来，笑嘻嘻地看着我：“冷死了。被窝里真暖和。”
    我苦笑，这个时候的姨，就像个女孩一般天真无邪。
    “顾晓莲送你回来的？”姨问我，眼睛并不看我，低头剔着指甲。
    我点头承认。
    “表舅家的保姆也跟着来了？还跟你在苏溪乡住了几天？”姨还是没抬头，仿佛着一件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事。
    “是的。”我，拿着水壶准备烧水泡茶，我要学着泡茶，因为我现在是领导干部，要有品味。
    “你们住一起？”姨似乎兴趣嫣然了，抬起头看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似乎不好意思。
    “你想哪去了？”我不高兴地：“怎么可能呢。”
    “换别人不可能，可是你……。”她欲言又止，吃吃地笑起来。
    “你还是不是我姨啊？”我叫起屈来：“哪有自己的姨这样外甥的？”
    “好好好。我不了。我们家陈一凡，是什么人啊？领导干部，当然要以身作则。”姨依旧笑嘻嘻的，把手递给我：“帮我修一下。”
    姨的手，如葱白一般，指甲上涂着带荧光的白指甲油，在灯光的照射下，星星点点。
    我不想替她修指甲，姨如妖，如此葱白滑腻的手，我怕自己禁受不起诱惑。但我不能显露半点这种心态，尽管姨与我，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毕竟她是我姨，一个伦理上不能逾越的一道鸿沟，如天堑一样横亘在我心头。
    姨见我半天没动，莞尔一笑道：“心里有鬼，是不？”
    我忙着辩解道：“我心里有什么鬼呢？我可没鬼。”
    “那你老实告诉我，李雨儿跟你什么关系？”姨咄咄逼人地看着我。
    “谁呀？”我莫名其妙，刚才她突然出李雨儿的名字，着实吓了我一跳。
    “还装？”姨不满地在被子里伸出脚踢了我一下：“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眉眼，啧啧啧。”
    我的脸瞬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在我精灵古怪的姨面前，我就像舞台上的丑一样。
    “我跟你，陈一凡，我今天来，也就是要跟你这个事。”姨突然正色起来，她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子，靠在床头上，扯过被子盖住她波澜起伏的胸口，双腿在被子里不安分地踢了一下我的屁股。
    “你们春山县现在要选拨副县长，多少人的眼睛在盯着这个位置？一个人，他的本事再大，要是不会抓住机遇，也是白瞎不是？前几天陈局长来检查工作，言语中透露了这件事，我明白她是在给我听。你的女朋友黄微微，这段时间一直没跟你联系吧？”姨突然问我。
    我摇摇头。
    “你知道为什么不跟你联系吗？”姨探过身子，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还是摇头。
    她就重重地叹口气，：“都我们陈一凡天资聪慧，在这件事上啊，还是个白痴埃”她指着沸腾的开水壶：“水开了，你去泡茶吧。”
    我只好站起身，给我们两个一人泡了一杯茶，端了一杯放在姨的床头柜上。
    “坐这里。”她拍着床头的一块空地方，语气不容置疑。
    “薛冰是不是黄微微帮忙调到群艺馆的？”
    我还是茫然地摇头。
    “你个傻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姨恨铁不成钢地骂我：“合该你做一辈子乡干部。”
    “这跟我当乡干部有什么关系？”我心里老大不高兴。
    “黄微微有能力给一个乡村老师办到市里群艺馆，就不能帮自己的老公升到一个高级干部？”姨诘问着我：“为什么她不办？”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我告诉你！因为她不放心你！”
    “什么呀？”我大叫起来：“她有什么不放心我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提醒你一点，陈局长跟我，你家里还住着枚竹，群艺馆里有个薛冰，好像陈书记的女儿，对你也有点什么意思。搞得我也糊涂了。你跟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姨疑惑地看着我，神情显得倦怠起来。
    姨的话，让我就像在这数九寒天里，掉入了一个冰窟窿。
    陈局长的这些话，表面看无足轻重，其实就是在提醒我。她或者黄微微，绝对在这段时间把我调查个透了。
    “姨，你就为这事来？”我问，帮她掖好被角。
    “这事还不重要？”她瞪我一眼，嘴唇一努桌子上的车钥匙：“还有个事，就是把这车送给你。我准备买台新车。你一个镇长，没台车也不方便。”
    我心里一喜，实话，这几天开了郭伟的车后，潜藏在心里的驾驭欲望正如火如荼。
    人一兴奋，就忘乎所以，我一把抱住姨，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姨的脸一红，任由我孟浪，也伸出手来，搂着我的腰。
    看着她娇媚的神态，我心里一动，终究没敢继续，想要松手，却发现姨搂着我腰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于是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姨怔了一下，赶紧松开手，埋下头不敢看我。我也羞得脸红了起来，想要起身，却像被千斤的东西坠住了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我们相视一笑，各自别转脸，却又几乎同时转回来。
    欲望在心里膨胀，我是男人！我在心里对自己喊。
    我再次伸手抱住了姨，冲着她娇艳如滴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我和姨的吻，在我八岁那年就有过了。那时候我和姨几乎是赤身裸体，只穿着一个裤衩。
    童年的岁月如水般流去，如今怀里的姨，她柔软的唇像深不见底的一汪春水，诱惑着我奋勇前行。
    姨在我的吻里迟疑着，纠缠着，抗拒着。她牙关紧咬着，香津溢满我们的唇齿间。
    她在我的不休攻击下，终于张开了牙齿，丁香一样的舌头欲拒还迎地迎合着我的舌头。
    眼前仿佛是一片春光明媚，阳光下两只彩蝶，在遍洒每一片叶子的阳光里，他们贪婪地允吸着春的甘露。
    正当我要深入，姨却一把推开了，嫣然一笑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