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真武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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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婚一事,对於陈家小姐而言其实并不重要。
    可苏照时却执意要寻一个有名望的人为二人证婚,他之所以这麽执着大概是为了给二人这并不被看好的婚事,求一些礼仪。
    他不能明媒正娶陈家小姐幼鸣,最起码也要有人证婚,不至於成为野合。
    陆景前来,令让人颇为欣喜,陆景先生虽然叛出了大伏,可他在天下读书人心中,仍然有极高的地位。
    无论是人贵三千言,又或者不久之前才流传出来的少年救世言,都令天下读书人颇为神往。
    少年书生有救世之念,而这少年又是书楼执剑,身上对着人世间又有大功德。
    这样的人物放眼天下,其实也少而又少。
    陈家小姐陈幼鸣身穿一袭喜袍,头戴红纱,坐在椅子上。
    苏照时则穿着一身新郎服,头戴官帽,脸上泛起温和的笑,看着陆景。
    陆景站在桌案前,提笔为二人写下了一句证言。
    今生但愿无离别,花月下,秀屏前,双蚕成茧共缠绵,更结後生缘。
    陆景不曾用他最负盛名的草字书写,反而用了簪花小楷。
    清秀的字印在大红色的案子上,苏照时看到陆景的祝愿,又看了看盛府盛姿小院中挂起的那两盏红灯笼,他的目光又落在头戴红纱的陈幼鸣身上,
    眼神越发沉静起来。
    他苦等八九年光阴,终於如愿。
    只可惜这场婚事,大柱国苏厚苍不在,陈幼鸣的父母也不在。
    二人结为连理,见证的不过只有盛姿、安庆郡主以及陆景三人。
    可即便如此,苏照时仍然不後悔,眼里亦没有一丝一毫的志芯,一如曾几何时他画给陈家小姐的画一般。
    陆景还记得那幅画上大雪漫天,陈家小姐坐在雪中,眼神清幽望向天际。
    那幅画笔墨坚韧,亦如今日苏照时的心绪。
    「此来太玄京,确实有许多收获。」’
    陆景与盛姿、安庆郡主一同出了小院,陆景回头看了看仅仅挂了两盏红灯笼的院门,他心中却忽然越发想念起青玥来。
    他与青玥早已订婚,若非观棋先生未死,若非他没有离开太玄京,他与青玥应当早已成婚,他心中这一桩炽热的夙愿已然如愿。
    「十一先生不知带了青玥去了何处,我写下那封少年救世言之後,也写了青玥的名字,以大师优昙华的人间之真,青玥也应当收到了这封信才对。」
    陆景心中思索。
    安庆郡主见证了自小一同长大的好友的婚事,显得越发开心了,
    盛姿却在沉默,走出几步,也如同陆景一般转过身去,看向院门前的红色灯笼。
    她心中极为羡慕那陈家小姐,也羡慕苏照时。
    二人终成连理,可她却只能苦等着,不知何时-—----她才能够成为自己心上人的心上人。
    安庆郡主走出几步,似乎又感知到什麽,她皱起眉头看向长宁街方向,
    她敏锐的感知到,自今日天上风雨大作,又有雷鸣电闪之後,长宁街上好像变得有些不同。
    一种难以想象的气息,正在长宁街上迅速壮大,变得悠长无限。
    安庆郡主以为自己感知错了,因为她见陆景毫无所觉。
    自己的修为比起陆景而言有天地之别,陆景尚且无法感知到长宁街上盛起的神秘气息,自己又如何能够感知?
    於是安庆郡主就将这一插曲丢掷脑後。
    她有些感慨说道:「我以前读了很多绘本小说,小说里总写男女离别,
    总写有情人无法成眷属,可是你看-·----只要有心,哪怕阻碍来自於河东千年的世家,二人仍然可以结成完满的姻缘。」
    盛姿偷眼看了陆景一眼,不曾说话。
    陆景想了想,也未曾说话。
    天下有情人只要有心,终能成卷属?
    天下之事又如何这般容易?
    时日匆忙,又过去十几日。
    南风眠看着手里的绘本小说,颇为之以鼻的笑了笑。
    「这一看便是酸腐书生写出的小说,人妖相恋,最终却因为世俗被迫分离,最後甚至阴阳两隔。
    这实在是太过老套了,我娘在我五六岁时就喜欢看这样的绘本。」,
    月轮从南风眠手里抢过那本小说,撇了撇嘴道:「你不愿看就罢了,还偏偏要奚落我一番。」’
    这小说十二人途经北川道道府元水府,月轮偶然所得。
    除了这一本人妖相恋的小说之外,尚且还有七八本不同的。
    得了这些小说,月轮这几日除了赶路之余,一有闲暇,心绪就几乎全在这些小说上。
    南风眠时不时还会看到月轮眼里满是雾气,甚至有几次还掉下眼泪了。
    他不知月轮这丫头为何这般性情,甚至还好言相劝月轮,让她莫要信那小说中的故事。
    天下又哪有那麽多不成眷属的有情人?又哪有那般多的生死之恋?
    月轮每次都点头答应,回过神来就又去看那些小说,令他有些伤神,又过几日他也就习惯了,任凭月轮每过一个县城,就去那些陈旧的书店寻这等小说。
    二人来了北川道十几日。
    除了北川道南部十几个县城稍好之外,北川道其余所在俱都遭了大灾。
    巴掌大的蝗虫遮天蔽曰,不知有几百亿只。
    这些蝗虫就像黑压压的乌云,直飞而过,莫说是粮食,就连树皮都被啃得乾乾净净。
    面对如此恐怖数量的蝗虫灾祸,即便是南风眠这样的修士都只觉得无力。
    元气有时尽,星光映照元神,元神也终有暗淡的时日,最初南风眠看到蝗虫过境总会拔刀,醒骨真人展出清风刀意,横扫方圆十里,可是蝗虫总是无边无际,斩灭干里,就文有百里。
    南风眠直至元气耗尽,也终究未曾看到这蝗灾的尽头。
    而北川道百姓却只能够待在家中,他们一年的劳苦,都化作了蝗虫的食粮。
    幸亏北川道富庶,百姓家中还有往年的余量,可北川道以外的西北道,
    河北道百姓却已经吃完了粮食,不得不流离失所,踏上逃荒的道路。
    一如之前遭了大旱之灾的河中道。
    「这蝗灾来的实在蹊跷,不知起於何处,各大道府未曾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了天大的灾祸。」
    南风眠腰佩醒骨真人,身穿一袭青衣。
    他与月轮稍作休息,就又行走於北川道的山川中。
    灾祸之年,邪祟丛生。
    南风眠配刀赶路,路上不知杀了几尊为祸百姓的鬼神,不知杀了多少肆虐的妖怪。
    他眼中看到的真武相越发凝练,越发清晰。
    可南风眠心中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灵潮未起,这些妖孽就已然这般作祟,倘若灵潮来了,这人间的百姓又如何能活?」
    南风眠心中这般想着。
    北川道地处中南,向来富庶,这里的官府能人不少,强者亦不少,北川道还是河东八大家之一苏家的发迹之处,苏家的大宅就屹立在涞水县。
    这样的地方遭受了蝗虫灾祸之後,官府尚且无法控制鬼神与妖魔肆虐,
    那其他偏远的道府一旦遭灾,岂不是要被那些妖魔鬼怪全然占了?
    「太玄京究竟在做什麽?」」
    南风眠思绪及此,不由皱起眉头。
    这十几年光阴,他在太玄京的时日屈指可数,他心中着实信不过那些大人。
    只是他从未想过——--强人无数,又有圣君与姜白石在的太玄京,面对大伏地域下这般的灾祸却无动於衷,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麽。
    「灾祸无源头,玄都中的大人们却好像已经放弃了天下。’’
    南风眠与月轮一同登上了被穿到岐黄山,他登高而望,又看到黑压压一片蝗虫直飞而过,北川道万里平原都被笼罩。
    月轮看到那等天地大灾,无论是看几次,脸色都不免发白。
    南风眠远望山下,忽然想起他与陆景在南国公府畅饮美酒时,陆琴与他说起过的事。
    ‘河中道大灾,并非只是寻常的旱灾,天上仙人执掌天地之道,掌控天地四时,也掌控天地灾祸。」」
    「十余年前,河中道将要遭灾,四先生与观棋先生搬来鹦鹉洲,令河中道大旱推迟,四先生因此而死,观棋先生也因此而深受重伤,命不久矣。」
    「而大灾之後,河中道在六年时间里就死了上千万人,天上有仙人落凡,手持玉瓶,收集着凡人无法看到的气。’
    凡人无法看到的气——·—·.\n
    南风眠举目看去,只能看到被灾祸凌虐之後的仓皇大地,看到一片破败,除此之外再看不到其他了。
    於是他转过头来询问月轮。
    月轮有些茫然地摇头。
    南风眠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若无天上仙人,人间会有灾祸吗?」
    旋即他又自顾自点了点头,大约是觉得这天下的灾祸,并非全然来自於天上仙人。
    正在这时,他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天下灾祸,并非尽出於天上,也有可能出自人间的妖孽。」
    南风眠听到这声音,神色不改,转头看去。
    却看到不远处的树下,坐着一位身穿黄衣,面容老朽,脸上满是困苦疲乏的老者。
    这位老者闭着眼睛,气息紊乱,似乎很累。
    南风眠看不出这老者深浅,心中却已经知道这老者的不凡。
    以他的修为,此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後,这老者修为之强大,
    恐怕最低也是一位大龙象、乾坤天人。
    「这老人也并非什麽妖魔邪祟。’」
    南风眠乃是真武行走,自有法眼可看天下妖魔邪祟,可在他眼中这老人如同寻常百姓,身上并无丝毫的邪气。
    「老丈,人间也有招致灾祸的妖孽?」」
    南风眠见老人不是邪魔妖祟,倒也不急,反而出声询问。
    那老人睁开眼晴,看向月轮,又看向南风眠,回答道:「天下妖孽不少,可最大的妖孽有四,来历悠久,曾经是这人间的支柱,可最终却因天地生灵攒下的怨气,化为妖孽。
    或附於人胎,或成为精怪,或成为宝物,又或者登天成仙------无论如何,他们都乃是这天上地下最为恐怖的妖孽。」
    南风眠听到这番话顿时来了兴趣,又向那老人问道:「还请老丈解一解晚辈困惑——···-不知这蝗灾是天地自然之灾,还是来自天上———.-又或者是来自·
    那人间的妖孽?」
    那老丈呼吸有些急促,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说道:「这蝗灾来自於天上,天上有一宝物,名为黄瓶,瓶中酝酿五害,蝗灾便是其中之一。」’
    「灵潮将起,天上仙需要人间之气为他们撑开天关天阙,好来这人间抢夺灵潮果实。
    所以仙人还需要一场灾祸,除去战争之外,人间最能死人的灾祸无非是饥荒,粮食欠收自有饥荒而来。
    河北道、西北道已然死了不少人了。」」
    南风眠不免皱眉:「如此说来,这蝗灾是来源於天上,并非来自於人间的妖孽?想要阻止这灾祸,也无人间妖孽可斩?’」
    那神秘的老人摇头:「这灾祸既来自天上,也来自人间,
    因为天上那孕育五害的黄瓶其实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四大妖孽之一。
    南风眠看着那老人,忽然问道:「不知老丈来历?」
    那老人摇了摇头:「我出生不过六十载,却已然老之将死,你问我的来历,哪怕是我自己也并不清楚。」」
    「老丈不过六十岁?」南风眠大为惊奇,他不由失礼上下打量那老人一番,心中越发觉的惊疑。
    也确实值得惊疑。
    南风眠得了那天大的机缘,才能成为真武行走,如今他度过了雷劫,不过纯阳修为,虽然因为真武降世星光的缘故,战力强绝,远胜纯阳天人,可他终究不过雷劫一重。
    可眼前这老人,气息内敛,令他丝毫看之不透,最低也有雷劫六重的修为,这般人物不过六十——--实在令人惊讶。
    哪怕是太玄京中中强者,六十之年登临雷劫六重者少之又少,仔细想来,也不过崇天帝、重安王、大柱国三人,也许再往後推上二十年,中山侯、陆景、他南风眠、太子禹仙也在此列,人数也不过双掌之数。
    此时树下的老人说自己不知自己的来历,修为如此强悍,又知天上地下的隐秘,令南风眠越发好奇起来。
    「老丈-—--”-你可知这将要席卷整个大伏的蝗灾,究竟如何才能够灭去?」
    南风眠询问,那老丈毫不犹豫,回答道:「消解这遮天蔽日的蝗灾倒也简单,只需登上天气,毁了那黄瓶,其中孕育的五害连同人间的蝗灾自然会消减。
    自此之後天上地下也会少一件妖孽化为的宝物。」
    月轮仔细听着,忽然有些不解的说道:「公子时常与我说-—---人间有不少强者曾登上天去,比如那位剑甲商晏登上仙境,夺得仙剑五千,熔链成为仙金,造了两把名剑。
    又比如那登上天去,又觉得天上无趣再回凡间的四先生。
    还有那位魏玄君,去得天阙,观天上帝星的魏玄君。」
    「”..—-对,还有你那结拜兄弟同样如此,天上竟然有这样的妖孽宝物,
    他们为何不曾毁去?」
    南风眠道:「若非老丈为我们解惑,我也不知天上人间还有四个妖孽,
    也许他们同样不知。」’
    那老人却摇了摇头:「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
    只是··--便是登上天去,也并非所有人都能见到那黄瓶,就比如-···--真武行走南风眠-----你登上天去,自然能够得见黄瓶,至於能不能打碎,则另是两说。」
    月轮心中一震,她心里忽然有一些不祥之感。
    果不其然,南风眠听到老人这般说,即便心中起疑,却也顺势问道:「老丈又怎知我登上天去,就真能够打碎黄瓶?」
    那老人笑道:「真武帝星向来被天上遮掩,天上真武楼视真武帝星为他们禁,天上那真武楼主,乃是真武在天上的行走,在十二楼五城那些楼主城主眼里,人间并不需要真武行走。
    他们想要杀你,所以才不惜派出两位府仙、一位仙境主一同下凡,却被那陆景斩了,如今只好以这黄瓶,邀你入瓮中!」
    南风眠紧皱着眉头,沉思。
    一旁的月轮有些紧张:「老丈又如何知道此事?你也是天上仙人,特意前来传信的?」
    老人摇头:「传信的人已经被我杀了。”
    他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只见他身後树前有一块墓碑,墓碑上的文字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
    -一天上传信人之墓。
    这老人为传信的人立了碑文。
    「这些天上凡人主要是有些可怜,性命不过三十载,哪怕学有所成也不过成为一介平凡仙人,甚至无法惠泽子孙亲眷,唯有成为仙境之主,偌大的凡人宗族才可在那些仙境中拥有一席之地。」
    「所以,我为这下界传信的凡人立了碑。’
    那老人说到这里,不然伸出手指来,是那墓碑前一桌,捉来一道残魂,
    老人将那残魂随意一抛,抛向虚空。
    虚空中顿时亮起一道光辉,光辉从天而上,直直冲入云端。
    「南风眠,你且看天上。」’
    老人轻声开口,南风眠抬头看天,就看到那光辉直射之处,亮出一座天关、一座天阙。
    那天关天阙之上,一个黄色的宝瓶正在旋转,自那宝瓶中难以想象的蝗虫正不断飞出,自天上飞落人间!
    南风眠与月轮一时之间看着有些呆了。
    老人却轻拂衣袖,站起身来:「南风眠,这是天上那些仙人为了杀你而行的阳谋,你走遍几座道府,看到饿死的百姓数不胜数。
    以你的性情,就如杀北秦山阴大都护的你、就如前去齐国杀齐渊王的你-----如今天上,那妖孽宝物正在等着你,你可敢登上天去,斩碎那黄瓶?」
    月轮紧咬着牙关,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南风眠。
    她太怕南风眠答应此事,也不理会是否失礼,便匆忙说道:「公子,此事是否属实还是两说,你可千万莫要冲动..”
    南风眠抬头看着天空,他眼中倒映出一尊真武神相来,轻轻点头:「那黄瓶确实是真的。」
    老人背负双手离去,笑道:「你斩了那黄瓶,既能够消除这人间的蝗灾,又能够相助你那结拜兄弟,这一件妖孽宝物中蕴含着某种气息,正是你那结拜兄弟正在探寻的隐秘。
    他转身下山,又在崎岖的山路上消失不见。
    南风眠还在思索,月轮站在一旁。
    天上的云雾再度收敛,那一道炽盛的光辉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天关天阙已经化为虚无,那黄瓶-----却好像依然悬浮在南风眠眼里。
    「那是天上——————公子,你若是去了就回不来了。」」
    月轮眼晴中酝酿起雾气,她咬着嘴唇,心中怕急了。
    「哭什麽。」」
    南风眠摸了摸下巴,又犹豫一番,伸出手来抹去月轮眼中的泪水。
    「你看我,像那平白去送死的傻子吗?」
    月轮点头。
    她还记得南风眠前往齐国杀齐渊王时候的决心。
    南风眠却无奈说道:「齐国山阴郡不过一个岳牢,齐国也不过一个齐渊王。
    可那天关天阙之後,却不知有多少能够轻易杀了我的仙人,我去山阴郡杀岳牢潜伏了十二年,我去骊安府也是在赌古元极发现不了我。」
    ‘天上那些仙人着实有些可笑,以为我只是没长脑子的莽夫,那黄瓶我确实想斩碎,倘若能以我性命换了黄瓶其实也算值得,但我如今登天不过是去送死罢了,除了送死只怕没有第二种可能。」
    月轮听到南风眠的话,顿时喜出望外。
    她正要说话,南风眠却忽然拔出腰间的醒骨真人。
    醒骨真人长刀横天,指向那广阔的天际。
    「真武楼主这般着急想要杀我,看来是不想让我活到灵潮爆发————-看来灵潮一起,真武帝星必有其他的机缘来临-·-既然如此···这般拙劣的阳谋可不够。」
    「师尊曾与我说过,天上仙人必会在灵潮爆发之前去杀重安王。」
    「既然如此,不如你们前来杀重安王时,带着那黄瓶下界,我就等候在重安王身旁,容你们一起来杀!’
    南风眠声如清风,缓缓吹而去。
    天上又起雷鸣,似乎是在回应南风眠的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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