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规划（上）

    萨布拉部的人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自从伟大的大地万物自然大山之神的化身，神使諾里大人带领远征队伍胜利归来后，没事时他总是绕着部的图腾柱转悠，这种现象开始还不太多，可是随着播种的结束和部人员分工的明确，諾里大人越来越古怪了。
    他不但经常围绕着部的图腾神像面前转悠，还时不时摸上一把，感叹两句，要么就是一直对着图腾发呆，然后就是无奈的摇摇头、面带遗憾的离开，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们的神灵大人成了这样。
    大人对复仇之战不满意？
    是部又要遇到什么灾难了？
    还是大人遇到什么麻烦了？
    但是强大的神能有什么麻烦呢！
    这些话题已经成了族人们闲暇之余不得不的话题。
    “试，不试，试，不试……”諾里面对着图腾柱揪着头发。
    冒不冒险，这已经成了和生存还是死亡一样的单选题，他很矛盾，也很烦躁。
    从搜集的信息里諾里推测了三种可能。
    一、这里是某一神灵的神国，不知道什么原因，神灵遗忘了这里，任这里的生物自身自灭，由于年代的久远，没有神灵的出现，他们开始崇拜某些自然灵。
    二、这里是另一个和众神大陆主物质世界一样的位面，因为某种原因，这里的神灵陨了，或者陷入了沉睡，他们沉睡的太久远了，以至于信徒的后嗣们已经忘记了神灵的姓名，只记得以简单的方式来祭拜他们。
    三、这是一个新的位面，这里的种族还处于简单的自然灵崇拜阶段，所以这里根本没有神灵，这可以和从以前从菲林哪里得来的消息和自己的经历相印证。
    諾里虽然倾向于第三种猜测，问题在于他曾经亲眼见到过萨布拉部大地万物自然之神显威，那场地震不可能是巧合。通过“侦测魔法”，可以感知到雕像上有淡淡的能力波动，那是一种奇怪的力量，这种力量也证实它不是简单的摆设。
    况且还有那个创世神的传和禁忌，如果没有神灵，这些规矩是那来的，而且能被所有这些不分种族的原始后的部认真的执行，諾里不相信只是一个故事能做到。
    矮人萨莫拉他们的祖先已经能够锻造铁制工具，但是因为用于战争，神发怒了，所以派遣大军毁灭了整个世界。
    神不允许这里的生物使用铁器，矮人也提到了铁器的熔炼和锻造，他没有见过铁，但是却懂得铁的熔炼和锻造，那么他的知识是哪里来的？
    那个曾经因为使用铁器而毁灭世界的神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被叫做神恩岛，那么外边就应该有大陆，野人们很明显不知道岛意味着什么。那么谁告诉他们这个名字的？
    叫神恩之地或者神恩大陆不是更好？为什么后边还要加上一个岛，这就值得寻味了。
    还有，既然被称作岛，那么明这里就不是很大，但是一个岛上却同时拥有人类、矮人、地精、巨魔这么多的智慧生物，而且互相杂居在一起，岂不是很反常？
    他们被困锁在狭的地域上，生产技术水平和文化都被压缩在一个非常低的水平，几乎不和其他部交往，每个部崇拜者不同的神灵。这些都正常么？都怎么解释呢？
    吞噬图腾的想法只是头脑一时发热，冷静下来，他不由得后怕起来。没有神灵还好，可是如果有神灵呢？
    渎神，那可不是他一个凡人能做的事情。
    就连到底是在原本的物质位面，还是另一个未知的异位面他现在都有些搞不清楚。
    这些问题，前些日子因为远征和忙着补种作物，还来不及细想，等闲暇下来，有神与无神，主世界和未知位面，渎神和造神，再发现空间能通过吞噬图腾中的力量升级的诱惑，这一切的种种搅得他心烦气躁，进退两难。
    拿神灵来赌博，那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哪怕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和无信者的融合体。
    神的领域浩如烟海，岂是凡人能够猜测的呢？
    “干还是不干，这是个问题啊！”坐在图腾柱下，諾里不由叹了口气。
    “大人，您没有事吧？”是巫师菲林。
    终于受不了好奇心的折磨，她被大家一致派来向諾里寻求答案。
    “是菲林啊！没事，我只是在思考些问题。”扫了一眼心翼翼的巫师，諾里一脸严肃的回答。
    “大家都很担心，是不是部又要遇到什么麻烦了。”
    “或许可以改变神的神职称呼试试他的态度。”灵机一动，諾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嗯，菲林，是这样。”挪动下身体，諾里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菲林，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对諾里神的称呼太长了？大地万物自然大山之神。”諾里委婉的向巫师菲林请教。
    “大人，我不明白，萨布拉部历来都是这么做的，有什么不妥么？”巫师脸色有些不对了，如果做的不妥，岂不是自己这个巫师当的不称职。
    “噢！你看是这样的，大地万物自然大山之神，称呼太长了，如果我们以后吞并了其他部，那不是更长？你们祈祷的时候不会觉得繁琐？”
    “啊！大人，我们是很虔诚的，也从来没有谁有过这种想法。”巫师面楼惊骇，立马跪倒在了图腾前面。
    “神不喜欢，神应该有个简练的称呼，比如——自然之神。你觉得呢？”
    既然打算弄个神出来，那么神的神职就很重要了，这里的人还处于一种万物自然崇拜的阶段，这个“大地万物自然大山之神”存在不存在还值得商榷，为了平衡，不如就叫“自然之神”。
    如果没有神，道法自然，叫自然之神就是很合适的选择，如果有，咱也不过是把你的称号简称了下，也不算太过分，反正自然的范围很大不是。
    “自然之神？大人，我不太明白！这是吾主諾里神的旨意么？”
    “呃……，算是吧！难道你对这一点有疑义？”好吧，自己就是諾里不是，至于諾里神，自己又不是牧师，天知道祂在那？
    神灵，也只有神灵才可以将这些人和自己捆在一起。諾里头脑一热，还是决定冒这个险。
    “可是大人，自然之神，怎么能概括我神的强大。”巫师一脸的疑惑，“古老的传统，在战胜了别的部后，我们会消灭对方部的神灵，将对方的能力归于吾主。”
    “自然包含一切，包含万物。我神决定日升日，决定春夏秋冬，决定生命和死亡，我神的威能不是靠几个称呼就能概括的，他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他是生命之主，也是死亡之神，生命与死亡，都在我神的领域之内。”
    生命和死亡是一个循环，相辅相成，是密不可分的，至少諾里这么觉得。
    “好吧！大人，如果这是神的旨意，那以后諾里神就是自然之神。”菲林沉思了一会，答应了諾里的建议。
    “好，第二件事，以后不要再成我为神灵的化身了，我已经忘记了神界的一切，以后称我为神使大人吧！我是来宣扬我神的荣耀的，如果还称作神的化身，是对自然之神的不敬。”
    冒充神使已经是对神的亵渎了，只要能带领萨布里部取得进步，伟大的神灵或许不在意他的冒充，如果直接冒充萨布里部的神灵，那恐怕就不能善了了，做人要知足不是？
    尤其在发现还有个什么创世神之后。
    “遵命，大人。”菲林很开通。
    “嗯，第三件事，我们的教义太简陋了，也没有神殿，神非常不喜欢。神给了我启示，我们要为祂创造教会，书写祂的教义。我们必须要按照神的旨意来进行，我会陆续拿来新的晨祈和晚祈的祈祷词，还有圣歌。要有专人来侍奉我神，你从部中选出几个孩子，作为你的学徒培养，成为我神的牧师，要让他们牢记这些圣诗，忠心侍奉我主。”
    “神使大人，千百年来，萨布拉一直是这样敬奉諾里神的，要改变的话，神会不会生气？”菲林脸色有些不对，带着质疑。
    “我是在传达神的旨意，祂怎么会生气呢？别忘了，我是神的化身，是神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神的授意。”諾里神棍到底。
    “好吧！一切如您所愿。萨布拉部会按照您的意志行事。”巫师勉强的答应，看的出来她有些抵触。
    现在的諾里，神灵化身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他拯救萨布拉部于危难当中，更是带领部远征鲁斯部，消灭地精、收服巨魔与矮人，这一切，如果不是神灵，那个凡人能做到。
    “嗯！从明天早晨的祈祷开始就使用自然之神的称呼吧，其他的事我们慢慢再来。
    最近要做好新来的女人和孩子的安抚工作，那31个鲁斯部的男俘虏，你管理的很好，从明天开始去了他们身上的枷锁吧！”
    完了信仰的事，諾里总算松了口气，触碰神灵的领域，私自改变神的职能，这可都是大罪啊！为了活下去，为了获得离开的机会，冒这个险到底值不值得。
    “希望这里是没有神灵的吧！”諾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