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盛德记的伙计

    一家人围着饭桌吃饭。冬儿问杨秀庭：“爹下晌做的模具糖怎么样？筛选下来的次品少了些吧？”
    杨秀庭回道：“少很多了，成了十五斤，选下来的也就是几两。再做两次能更少。”
    杨秀庭夹了一筷子咸菜：“我明天把这十五斤糖都给德盛记拿去，看他们能留多少。”
    二黑觉得不妥：“还是差多少拿多少吧。这么冷的天气，放在南房里也不会返潮。一下子都拿去了，人家没准儿会觉得咱要强卖人家东西。再，模具出来的糖，只供盛德记。若是人家要不了那么多，咱就是拿回来，人家知道以后也还是给他家。虽天气冷，多放两天没什么，但还是新鲜做出来的更好。”
    杨秀庭想想也是这个理，点头：“成，就按你的办。不过多跑一趟的事情，他家要是卖的好，还要添，再跑一趟就是了。二黑的是，不能让人家觉得咱的东西不值钱。呵呵，虽确实不值什么，他家做糖的师傅不是也没做出来嘛。”
    二黑又问起康二叔那里的情况，杨秀庭笑着摇头：“你康二叔就是执拗，山楂糖倒是接下了，还高兴的很。就是什么也要按零售价的九成给我算钱。我费了老半天口舌，只不过捎带的多做一些，他才答应了按本钱算。我告诉他，卖完了自己来拿货，到时候算钱。”
    郑氏也：“是啊，他康二叔家里的日子也紧巴，咱能帮着一些忙那是好事。”
    杨秀庭：“康二恁的多心，我问他要不要试试自己做，我教他。那家伙连连摇头，出个新式糖不容易，不能这么把手艺散出去。还，要是他卖的好了，从咱这里拿货还是要按规矩来的。”
    郑氏：“他康二叔就是仁义。”
    第二天杨秀庭送去糖，人家果然没立时追加，只让他等信儿。杨秀庭带消息回来，郑氏又是一阵的不安。好在自家的买卖也不错，二黑间或给豆苗的主顾送货，还得杨秀庭去站摊位，杨秀庭倒也不闲。
    二黑送了别家的豆苗，路过齐府后门时，就去敲门，打算问问齐府的厨房是否需要豆苗。
    守门的厮打开门，正巧刘管事在门房。看到敲门的是二黑，笑着：“正你呢，你就来了。”
    二黑忙上前打千问候，笑嘻嘻的道：“刘爷您好啊，劳您道的，是的的福气。”
    刘管事笑道：“看看。就显你机灵、会话。”
    二黑忙回道：“哪有，哪有。真是的有福气，才能得您道。亏了您府上要这个豆苗，不然的哪里有机会凑您跟前话。”
    刘管事摆手：“哪有你的这么玄乎。先别这个，听账房，你前天送来的豆苗，四十五文一把。我正要找你问问怎么回事，可是豆苗不太好了？看着不像，主家吃了也没不好。”
    二黑连忙摆手，道：“那可不敢，刘爷。要是豆苗有丁点儿不好，的绝不会给您送来。正要找机会向您这事。”
    刘管事：“哦？有什么事情，进屋子里吧。”
    厮留在门外，两人进来门房。二黑就了豆苗降价的原因，最后：“本来想着这是个新鲜吃食，做个独家的买卖，价钱也会高些。现在既然街坊们知道了，难保有人栽出来卖。卖的人多了铁定要降价，我爹我们这里先将价钱降下来。一来，价钱降下来，动心思栽豆苗的人会少一些。二来，我家里刚开始卖豆苗时，多亏了您几位照顾生意，不能叫您几位难做。我爹估计着，别人的豆苗栽出来卖，怎么着也得十几天后，咱们先降了也好看些。等别人的豆苗上市了，我家的豆苗也比市面上便宜一文。”
    刘管事笑了：“那倒不用，不过一文钱，不算什么，关键是要东西好才行。”
    二黑忙：“东西一定是好的，价钱也要便宜一些，总要好过市面上的豆苗，的才敢给您这里送不是。”
    刘管事沉吟了一下，：“冬天里鲜嫩的菜蔬极少见，作为独家的买卖，原本你卖的也不贵。不过要是满大街都是卖豆苗的，也就没什么稀罕了。”又问：“听你的意思，这些天陆续的还要降价，要降到多少？”
    二黑：“我们商量着，在别家的豆苗出来之前，把豆苗的价格稳定在十五文。您看怎么样？”
    刘管事在半个月前，因为这个豆苗汤得了主家赏赐，对二黑的印象也一直很好。这时听二黑问，随口道：“行。十五文的价格有些低了，不过先这样做几天，看看市场上的行情，高低还可以再调整。”
    又问了二黑明天可有五把豆苗的现货，府里宴客要用。
    二黑盘算了一下，应了下来，答应明天一早送到。
    把事情完，辞了刘管事，二黑到西市接替杨秀庭。杨秀庭正应付着一个顾客，一边还一个伙计样的子着话。见二黑到了，把顾客交给二黑，笑着和那个伙计：“看看，着就到了。李哥，这就是我家二子，你以后有事也可以和他，叫他二黑就成。”
    又和二黑：“这是盛德记的李哥。这几天盛德记有事，都是李哥传的话。”
    二黑把顾客招呼的走了，又忙和李哥问好：“李家哥哥好，有劳哥哥了。”
    李哥笑着拉住他：“真是个会话的。杨大叔有福气，一看二黑就是个机灵、靠得住的。以后杨大叔能享福。”
    杨秀庭和二黑交代：“李哥传话，郝掌柜让我去一趟，正好你来了。你看着摊子，我和李哥去一趟。收市的时候，我来接你。”又和李哥解释：“二黑人、力气薄，推车吃力的很。”
    二黑连连应声，让杨秀庭不要耽搁。
    天擦黑时，来接二黑的是冬儿和豆豆。其实也不是接二黑，是帮着二黑推车的。两个的一边一个，帮着掌辕的二黑推车，倒也轻快。
    豆豆嘴快：“二哥，咱爹忙得厉害，不能来接你，就让我和姐过来了。你猜爹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