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观点不一样

    晚饭上桌。
    晚饭终于上桌。
    饭桌上，郑氏埋怨杨秀庭：“你的手艺好，咱家的糖卖的也挺好，你还瞎折腾什么。这个山楂味的糖又不是多么精贵的，卖不上个大价钱。万一没做成，不山楂，那得浪费多少糖。糖多精贵，任是富贵人家，也经不起这样乱来。”
    杨秀庭心情好，笑了笑，吃着饭，没什么。
    二黑却：“娘，话可不是这么的。山楂糖不是多精贵，可架不住就咱家有。咱家糖果的种类多，生意就会的比别家好，人们起来，咱家的糖果摊子就要比别家高上一层。这是名气，有名气的买卖就比没名气的买卖好做。”
    冬儿暗地里点头，嗯，二黑居然还懂得了品牌效应。
    郑氏瞪了他一眼：“这是糖做成了。要是做不成，不是什么都没有，还白扔了工和料。一锅糖的材料钱，够咱家两三个月的花销了。再，人家来买糖，买了一种，另一种就买不了那么多。这里里外外不是一样吗？”
    二黑犟嘴：“我是，咱家的买卖因为种类多、买卖好，会把别家的生意拉过来，咱家的买卖会更好。”
    郑氏黑了脸：“这么缺德的话，你也得出来，看让人家听见怎么咱家。”
    杨秀庭虚咳了一声，看了看郑氏和二黑：“事情就是二黑的这么回事，只不过不能这么出来而已。”
    一家之主下了定论，郑氏也就不好再什么。
    饭后收拾好，由于心情愉快，杨秀庭在炕上心挪开几盘豆苗，和冬儿娘两个一起穿糖葫芦。
    杨秀庭看着粗笨的手指，异常灵巧的串着一个个山楂果，活儿干的又快又漂亮。
    杨秀庭拿起一个夹了豆馅的山楂果，颇有些感慨的对郑氏：“你这果子夹豆馅，就是这么简单。老古人做了多少年也没想起来，咱家闺女就能想到，做出来好看、又好吃。怪不得汤先生总是夸冬儿聪明。”
    郑氏看了冬儿，：“也不过是有些聪明，你也别这么可着劲的夸她。汤先生夸她那是客气，你这里当真的了，她就越发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杨秀庭本来也是为了缓解母女两个的紧张关系，看这个样子，摇摇头，闭了嘴。
    这时豆豆趁着人不注意，拿起一个山楂用刀子划开，取籽时，把山楂捏碎了。
    郑氏看到，把豆豆推开：“去一边玩去，别在这里裹乱。”
    杨秀庭劝：“让他心些，试几次就好了。二黑和冬儿这么大的时候，好多事情都会做了”
    郑氏回答：“家里现在又不缺人手。他还，手底下没个准头，净浪费东西。过两年再大些再。”
    冬儿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有些担心。再过两年，豆豆大了，恐怕也就养的懒了。这样的家庭，要是养出一个四体不勤的孩子，最终受害的只能是孩子自己。郑氏花钱、吃穿上不太惯着豆豆，做活却是一点儿也舍不得用。平时，冬儿要豆豆帮忙，郑氏看不见不，看见了一定不高兴。
    要冬儿选，她宁可吃喝惯着一些，也不能惯孩子游手好闲。
    二黑问父亲：“爹今天中午还只是做两锅糖，怎么一下子就做出了新式糖，以前也没听您过。”
    杨秀庭脱口出：“今天冬儿……”看见郑氏丢过来的眼神，及时的改了口：“看见冬儿洗山楂，想见要是有种酸甜味的糖，人们一定会喜欢吃。”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杨秀庭开口对郑氏：“对了，我还想试做一种新的糖果。你明天买五斤花生，抽空把花生炒熟、捣碎。这几天我就试着做做，看能不能在年前做出一种新鲜的叠进去花生末的糖。行的话，咱们今年过年也能松快些。”
    郑氏听杨秀庭买花生时有些困惑，明白是要试做掺花生的糖，就问：“你见人家做过？”
    杨秀庭：“没，今天忽然有了这个念头，就想试试。”
    郑氏又问：“这么，你也没见过这个东西了？”
    杨秀庭点头：“没见过。”
    郑氏就有些不愿意：“你不是刚做了山楂糖吗？加上咱家今年卖豆苗、和糖葫芦，比往年好很多了。花生那么贵，不好拿来试手吧。”看杨秀庭没有松口的意思，又：“大春也不了，过了年，也该给他相看相看，好尽早定下个媳妇，这都是要用钱的。前半年，冬儿看病花了不少，现在手里刚刚才补了些，你若是试不好，再全折了进去，咱今年这些事情不是白干了吗？”
    杨秀庭沉默了一会儿，：“想要日子好，光靠省也不是办法，还是要想法子才行。这个花生糖，想不出来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了想法，决不能放下。咱两个已经省了半辈子，才省出今天这光景。咱家三个儿子，光靠省，日子恐怕还不如现在。”
    郑氏有些急了：“怎么会不如现在，咱们的豆苗卖的这么好，这才卖了几天，就赚了一两银子了。明年咱早早的就开始栽豆苗。还有糖葫芦和你今天做的这个山楂糖，怎么会不如现在。”
    杨秀庭有些无奈的看着郑氏：“你不在外面跑，有些事情不知道。现在卖糖葫芦的，大多数都有夹豆馅的。这个山楂糖，人家琢磨琢磨，多试几次也就会做了，咱就是抢个先机。豆苗更不用，现在是人家大户人家看不上这点子好处，不惜的试，这也是当初二黑只兜售给大户人家的原因。时间长了，知道的人多了，人家一试一个准。到时候家家都会栽豆苗、到处都有豆苗卖，价钱跌了不，怕是卖也卖不出去。到时候，就是大户人家里，下人们随便栽上几盘，平日里总有的调剂，也不会花这个钱来买了。”
    郑氏有些发愣，似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若是没了来钱处，那就更不能随意挥霍。也就更不愿意杨秀庭试做花生糖，再次努力：“他爹，你试几次就能成了。”
    杨秀庭摇摇头：“这个可没准儿，也许三五次，也有可能十几次都不成的。”
    郑氏睁大眼睛：“十几次不成？那，那，那得用去多少糖和花生。不成，不成，你还是再想别的法子吧。”
    杨秀庭今天的好心情，在这一刻也磨尽了。他叹了口气：“天底下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家的富贵日子不是拼出来的。”
    郑氏咕哝：“我可不想望什么富贵日子，家里有饭吃、有衣穿就蛮好了。”
    就是这时，裹乱的豆豆插话：“爹，什么是馅饼？天上不会掉吗？”
    杨秀庭甚至有些沉痛的对郑氏：“咱家孩子连馅饼是什么都不知道。”似乎根本就不曾有过山楂糖带来的喜悦和希望。
    对郑氏完，又温和的看着豆豆：“爹明天就买半斤肉回来，咱家吃一次馅饼。”
    郑氏叹了口气，弱弱地：“还是先做那个花生酥糖吧，馅饼先往后放放。再，我也没做过馅饼。”
    豆豆立即转头看杨秀庭，杨秀庭歉疚的摸摸豆豆的头顶：“那就先做花生酥糖。这几天要试酥糖，好些天家里除了没进账，还要花去好些积蓄。咱豆豆是个懂事的孩子，咱们试好了酥糖，第一次卖来的钱就拿来割肉、打油，做馅饼吃，好不好。”
    豆豆真的挺懂事的点头：“好。”
    二黑赞许的看着豆豆：“咱家豆豆就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