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追忆，燕来

    “武成大哥，这……”感受着手中冰凉刺骨的龟甲，羽有些感到不真实，这份礼物，着实有些太贵重了些！
    “哪来这么多麻烦事，我看兄弟你投缘，送给你了，反正我又没什么损失，修养一阵子就补回来了。对了，你虽然是火元灵脉，但是因为灵气的属性是水系，将来布唤神阵的时候也只能奔着水系或者特有的冰系灵兽元神吸引才行……唤神阵散发出的能量召唤过来的灵兽元神，虽然种族各异，但是本质上还是遵循着你的灵气属性来的。”武成一边着，一边开始解除自己的化铠，缓缓露出了原来的身形。
    羽定睛一看，对方果然没什么大碍，只是那面重盾的最中心部位颜色暗淡了下去，看样子是失去了原本的能量。
    “兄弟，我教你个布置唤神阵的阵图，到时候你用灵气直接在地上勾画出来就行。哥哥我身上只有这个东西了，你用它做阵眼，有一定的可能会找来一个水系羽族的元神……当然，也有可能找来的是我们龟武的下属族群……这个不好的……你要是不放心，就多收集些其他羽族修士的翎羽，到时候或许召唤羽族的几率会大些……”武成显然是有点尴尬，自己了有办法，结果最后还是不能完全十拿九稳，有点丢面子。
    “还是要谢谢武成大哥，这样已经很好了，是不是羽族的都无所谓了，反正我的血脉祖魂不都已经死了吗，我也不知道它原本是个什么……如果能够招出龟武的下属族群，我还真是赚了呢！”羽真诚的对武成道着谢，顺便解救了对方的尴尬。
    “那是，哈哈！我和你老弟，天下间若论防御，几乎没有人是我龟武族的对手！而且我龟武族下属的各类族群，性格大多都是温和为主。再你有我的龟甲做阵眼，等闲的水系灵兽根本就不敢靠近，我龟武一族的名头，水系里谁不知道？到时候你也不用担心灵兽性子暴虐夺舍的问题了！”武成被羽拯救了尴尬，开心的拍着后者的肩膀道。
    “对了，兄弟，来看这个阵法！”边着，武成运转体内灵气，在地上刻了一个类似八卦图案，但是简单很多的阵法图案，并让羽牢记！
    等到羽将阵图全部记住，并也用灵气在地上勾画出一个之后，武成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将地上的痕迹完全抹去。
    “兄弟，记住了这个阵法，结合我送你的龟甲，你唤神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武成自信的道。
    “武成大哥……我有个问题……如果要是体内血脉正常的修士，使用了唤神阵会怎样呢？或者如果是别人布的阵呢，我担心自己的灵气不足……”羽问道。
    “咦？兄弟果然心思细腻，想得极多。这唤神阵其实不是谁布的阵法就对谁起效，而是谁走进去就对谁起效。换句话，我布阵法，你直接坐在阵眼唤神也是一样的。本来今天就想帮你布阵唤神的，不过我的确赶时间，突破唤神的时间有长有短，不好呢……所以只能对不起老弟了……”武成不好意思的道，“不过，召唤过来的灵兽元神只取决于布阵所用的灵气属性和阵眼材料，你若是不放心，找一个和你同样是冰属性，或者差一点，水属性灵气的人帮你布阵，也是可以的！”
    “弟明白了，真是多谢大哥了！”
    “好了，兄弟，东西也送了，阵图你也学会了！哥哥我赶时间，就先走了，就当兄弟你舍不得哥哥我，过来送我了！咱们有缘再见！”完，武成潇洒的转身，径直走进了漆黑的寂静森林！
    见对方进入森林，羽双瞳猛然紧缩，犹豫了一下，他在身后冲武成喊道：“……武成大哥，路上心啊！还有……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哦！”没有回头，武成随意的挥了挥手，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谢谢了……武成大哥！”
    羽将手中的龟甲妥善的贴身收藏起来，这样一来，自己又多了几分把握！
    这里……也好，去看一看吧……
    信步往城镇方向走着的羽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了一座略有些熟悉的村，那是以前他和自己的祖母生活的地方。
    是村，但其实一共也就几户人家，在这临近寂静森林的地方除非生活真的清苦无比，否则不会有人肯住在这种地方。
    村外围，荒芜人员的地方，横七竖八的堆着好几个土包，村子里的人如果去了，一般都会这么随意的葬在这里……
    “奶奶，我来看你了……这些年过得好吗？”羽在唯一一处有石制墓碑的坟冢处站定，这是当年燕离帮他制作的墓碑……
    或许，这是羽心中，最感谢燕家的事情了吧……
    墓碑上什么都没写，羽不知道奶奶姓谁名谁，只知道她告诉自己叫沈羽。当时还年幼的他，也不太清楚羽这个名字究竟对奶奶来，意味着什么……
    “奶奶，我的凝冰诀修炼到瓶颈了……燕家大姐如今也要唤神了……”
    “今天我遇到一个大哥，人很好的那种……他解决了我身体一直的困扰……奶奶，或许我能继续修炼下去，不会死了呢……”
    “那个人进了寂静森林了，奶奶，我还是没有勇气往森林里面迈一步，那天的事情我还是忘不了……”
    “我很想你……真的……”
    羽无父无母，是被奶奶拉扯大的，他不知道奶奶究竟是谁，总之记事起，祖孙二人就一直在一起！
    腰间的玉佩是奶奶唯一留给羽的东西，时候像把锁一样，被羽挂在脖子上，长大之后，就被羽拴在衣服上，时时刻刻带着。
    入手没有什么温润的触感，就是一块最普通的青佩，却被羽戴到现在，这是唯一值得他回忆的东西了。
    武成走寂静森林，他害怕……武成走进了寂静森林，他更害怕！
    那地方对羽来是禁忌！
    羽进过寂静森林，而且……不是在生途道上！
    从，奶奶就会调制各种各样的带着血腥味的水，烧的滚烫滚烫的，让羽在里面洗澡。不管不顾幼的羽被烫得哇哇大叫满身通红，总之，就是必须得在水里泡着！
    那是个痛苦的回忆……当然也有开心的……
    开心的就是奶奶的厨艺很好，总会变出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或蒸或烤，让自己每次都能吃个饱！
    有时候，羽也会偷偷跟着奶奶，看着奶奶费力的推着一车东西往镇子上走去。回来的时候，带回的是空车，或者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材，或者羽喜欢的糖人，新衣服……
    再后来，羽洗澡用的水不再是充满血腥味，而是散发着阵阵药材的味道。
    当时的羽觉得有趣，曾经还天真的问奶奶，这些水是怎么调出来的，结果奶奶还真的教了自己！
    整整一页的药方，不由分就要羽完全背下来，当时连字都认不全的羽又哭又闹的不肯答应。
    换来的不是慈祥，那天奶奶一反常态的用竹条狠狠的对着羽的屁股抽了上去，抽的羽的屁股一片血红！
    哭闹没有用，必须背下来！羽从那之后就一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直到最后把整张药方倒背如流！
    到现在也没有忘……锻体十几年，用的就是它！
    至于寂静森林……
    燕离和燕欺霜看到羽的时候，他双目无神，奶奶的整个下半身都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不整齐的断口。
    记得当时的燕离，是被西山上下来的野兽撕扯的……感觉羽可怜，就帮他草草埋了奶奶。
    羽没有对任何人过……
    那天，在外面疯玩了好一阵子的羽回到自己的屋，却见不到奶奶。往常这个时候，奶奶都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自己吃饭了！
    幼的羽四处寻找，从日头西沉一直找到漫天星光，他发了疯似的四处乱窜，就是没有奶奶的身影！
    最后，他一头扎进了寂静森林！
    曾经偷偷看过奶奶，知道自己的奶奶有的时候会进林子里……那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
    林子里面高耸的树木遮蔽了视野，渐渐的，羽偏离了生途道……
    压抑低沉的嘶吼不断的在周围响起，带着幽光的眼睛不时出现又消失……
    终于，在一块空地上，羽见到了……满身血泊，下半身已经不翼而飞的奶奶！
    年幼的羽就那么背着只剩下上半身的奶奶，一步一拖的走出了寂静森林！
    等他麻木的走出林子的时候，天早已经大亮！
    一夜惊魂，一生惊魂！
    那之后，他进入了燕家，修炼了功法，直到现在！
    缓缓起身，羽活动了一下跪的有些发麻的膝盖，摇了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赶出了脑海……
    现在想想，奶奶不是一般人……不过，自己现在还是先想办法活下去吧……身世什么的，也要活着才有机会探查不是？
    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羽缓步走回了燕家……
    村离镇子不远，羽只走了不久就已经进入了城内，来到了燕家大门口。
    想来想去，羽还是轻轻的敲了敲门……
    还是不要翻墙了……燕家夜间巡视的人一茬接一茬，就凭羽现在的身法，可没办法完全躲开。到时候家里以为来了外贼，闹得人尽皆知，反而不好。
    还不如大大方方敲门，给看门的家丁一点好处，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谁呀！”正思索间，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后响起了。
    “是我……沈羽！”羽沉声答道。
    大门缓缓的开了条缝，负责守门的家丁埋怨的道：“我羽少爷，您不会真拿自己当少爷了吧，这大半夜的你才回来？”
    “嘘！老哥点声，我今天有点要紧的事，一时间忘了时间，这个给你，喝点酒，多谢了！”羽低声道，顺手塞给家丁一个银元。
    “嘿！果然不愧是和姐亲善的人，出手还真是阔绰，行，羽少爷，今儿这事我就当没看见，您赶紧进来吧！”到底是钱的面子大，这一个银元，几乎就是家丁半个月的酒钱，突然发了笔横财，他当然忙不迭的侧身将羽引进了院子。
    一路心的向自己的柴房屋走去，路上间或碰见了些家丁，不过羽进门的时候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家丁们只觉得人有三急，也没有多问。
    来到柴房，羽惊讶的发现，瑾儿正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丫头，这大晚上的你在这儿干什么呢？”羽问道。
    “……姐……姐晚饭后就来了……一直在屋里等你等到现在……你还是赶紧进去吧！”瑾儿吞吞吐吐，又有些略带埋怨的道。
    “姐？现在在我屋里？”羽不可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