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节 交换

    确定目标后，张鹏回到了老战士身边，从兜里掏出那枚倭军勋章，道，“罗爷爷，你看这个。”
    “哎哟……”老人先是看了看，然后从茶几上拿起老花镜，戴上后再看了一会儿，略微激动地问道，“鹏，这可是个三等功的金鵄章，哪来的？”
    “一个朋友给的。”张鹏道。
    “这样啊……”老人拿着勋章，抬头望着天花板，叹息道，“我当年杀过不少倭军，可真还没见过三等功的呢……”
    “您喜欢就留着呗。”张鹏笑着道。
    “这怎么行，又不是我缴获的。”老人板起面孔，严肃地道。
    “您当年应该是有的，只是弄丢了。”张鹏道。
    “呃……”老人显得有些迟疑，“这个……不太好吧……”一方面，这枚勋章不是他缴获的，算不得他的荣耀。他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弄虚作假。另一方面，张鹏这子他是知道的，哪有白送的道理，肯定谋着他的什么东西。但话又回来，他是很喜欢收集倭军勋章的，想等入土后，捐给国家做展览，当然是越齐全越好了。
    “罗爷爷，这是鹏哥哥送给您的，您就收下吧。”萧雨诺不知其中的猫腻，劝道。
    “对啊对啊~”萧天晴附和道。
    “这……”老人还是有些犹豫。
    “罗爷爷，您就收下吧~”两姐妹异口同声。
    老人朝她们点头笑了笑，然后看了眼张鹏。后者立即会意，指着陈列柜道，“罗爷爷，您这战利品也不少啊。”
    “都是以前胡乱捡的……”老人一边着，一边起身走向陈列柜。
    随后，一老一少，看着柜子，低声交流。
    “吧，想换什么？”老战士摸着胡子，神态自若。
    “王八盒子。”张鹏指了指下面的手枪。
    “这……”“不换就算了。”“张家子，这可是违禁品。”“这东西的子弹还哪里去找，我就是图个摆设。”张鹏不以为然地道。
    “村田式刺刀，这个怎么样，我经常保养，还很锋利的。”老人指着最下层的一把皮套刺刀，道。
    “这种大路货你也拿得出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仓库里有一整箱。”张鹏道，这是村田式步枪上的刺刀，倭军士兵用的。
    “呵呵……”计谋被戳穿，老人尴尬地笑了笑，道，“行行行，你挑一把吧。”
    张鹏立即伸手，把左边那把拿了出来。
    “你……你怎么……”老人一脸着急，欲言又止。右边那把是坏的，左边那把是好的。
    “是你让我挑的啊。”张鹏一边着，一边把手枪插进后腰的皮带里。
    “呃……呃……”老人抬着手，不出话来，最后摇头叹气，算是认了。
    “别拿去乱来啊。”老人认真地叮嘱道，“这可是枪，杀人的武器。”
    “知道知道。”张鹏笑着道。
    接着，四人喝茶叙旧，聊了一个下午。直到快五点的时候，张鹏和两姐妹才起身告辞、婉拒了老人留下晚饭的邀请后，三人出了救援队宿舍区，坐上出租车，回家吃晚饭了。
    隔天，张鹏跑到保卫处的射击训练场，试射了三枪，一枪九环，两枪八环，准度有点差。于是他跑到办公室，找秦勇帮忙调校。
    “哇，王八盒子，老古董啊，哪来的？”秦勇兴奋地着，嗅了嗅枪口，随即吃惊道，“你还有子弹！”
    张鹏嘿嘿一笑，道，“一个老红军送的。”
    “你子，行啊。”秦勇笑着道。
    “帮忙调调，打不准。”张鹏道。
    “我看看……”秦勇研究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一套工具，拆卸起来。他是“潜龙”特种兵出身，要在最极端恶劣的环境中保证战斗力，所以个个都是修枪的好手。
    “唔……保养得不错啊……经常上油……弹簧也可以……都还行……这里好像松了点儿……哦……原来是这样……”秦勇自言自语地着，张鹏静静地在旁边看。
    大约一个多时后，秦勇把枪重新装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成了，去试试吧。”
    张鹏回到射击场，又试了三枪，这次一枪十环，两枪九环，基本没问题了。
    接着，他拿出手机，把李春生叫了过来。
    “要教我打枪？”在射击场，李春生看见张鹏的手枪，兴奋地问道。
    “嗯。”张鹏装模作样地点了下头，颇有上级领导的味道。
    “好啊好啊。”李春生满脸期待地朝他伸出手。
    张鹏把手枪递过去，在碰到李春生手指的瞬间，又缩了回来。
    “嗯？”李春生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在这等我……”张鹏完，掉头出去，在向管理射击场的徐老头要了把练习拆卸用的老枪。
    “先学会拆装，了解枪的构造。”回到场内的张鹏把枪放在桌上，对李春生道。学枪的第一个步骤，就是先熟悉枪的结构，学会拆装，这样才能在射击的时候，理解反馈力的原理，尽快掌握射击技巧，同时也能减少子弹的消耗。李春生是新手，给他把新枪练习，容易被弄坏。而这种老枪，基本是已经报废了，专门给新手学习用的。
    “我还是喜欢AK多点儿。”李春生道。
    “卧槽，你以为是玩游戏啊。”张鹏教训道，“手枪都不会用，还AK，没摸到敌人，先把自己人给突突了。”
    “得也是。”李春生摸着后脑勺，笑着道。
    “看着啊。”张鹏拿起手枪，飞快地拆装了一遍。
    “太快了，看不清。”李春生憨憨地道。
    “这是你的终极目标。”张鹏道，然后放慢速度，重新拆装了一遍，接着把枪放在桌上，让李春生慢慢研究。
    大约一个时后，李春生终于弄懂了手枪各个零件，能顺利地拆装一遍了，就朝张鹏道，“好了，可以打枪了。”
    “不行，你还得先学会持枪瞄准。”张鹏拒绝道，然后让李春生双手握枪，瞄准射击靶子。
    “双脚分开，一前一后，膝盖微弯，腰放低点儿……一点儿就行了，手抬高点，眼睛和准星平齐，三点成一线……”
    经过张鹏的一番指导，李春生有模有样地持枪站着，瞄准前方的靶心。
    “照着这个姿势，每隔五分钟休息一分钟。”张鹏道。
    “不会吧，打一枪这么费劲。”李春生愁眉苦脸地道。
    “那是当然……”张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朝外走，一边道，“你在这里练着，我去卖汽水喝。”
    随后，张鹏回到五号楼，在卖部里喝汽水，和马静蕾聊了会天，又上楼和萧雨诺下了两盘跳棋，和萧天晴玩了会儿游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拎着支汽水，慢悠悠地回到射击场。
    “你去喝个汽水，怎么喝了这么久。”李春生满头大汗地接过汽水，抱怨道。
    “哈哈……””张鹏笑了笑，问道，“练得怎么样？
    “手都快抽筋了。”李春生郁闷地道。
    “来瞧瞧。”张鹏指着射击靶，要求道。
    李春生一口气喝完汽水，“啊”的一声，把玻璃瓶往桌上一放，回到射击台前，双手持枪，摆出射击的姿势。经过几个时的训练，已经有模有样了。
    “可以。”张鹏满意地点了下头，李春生的性格比较实诚，一旦答应了，就不会偷懒。接着，张鹏拿出王八盒子，像李春生讲解了几个射击要点。
    “第一，无论任何下，枪口都不能对准自己人；第二，准备开枪前才打开保险锁；第三……”
    李春生一一应下，然后双手持枪，瞄准靶心，深深地吸了口气，扣动扳机。
    “嘭！”
    子弹应声而出，打在靶子上，不过在圆环之外。
    “唉……”李春生叹息道。
    张鹏一边收回手枪，一边道，“第一次开枪能命中靶子，很不错了，我第一次也才三四环而已。”
    “就一枪？”李春生意犹未尽地道。
    “我以前看女医护兵训练，端一整天枪才打一发，你才半天时间，够意思了。”张鹏道。
    “好吧。”虽然有些失望，但李春生也没再什么。他习惯于听从张鹏的安排，很少提出反对意见。也正因为是如此，深得张鹏器重。比如这次学枪，老黄皮就没机会。
    “明天继续，练个三四天，基本就熟悉了。”张鹏道。
    从射击场出来，两人各自回家。张鹏吃过晚饭，又和两姐妹会儿步，就回到卧室里，数他的子弹。
    他把一颗颗子弹，整齐摆在床头柜上。一眼看去，黄橙橙的，十分舒服。
    这里一共有六十一发南部式8mm子弹，弹匣是八发，能装七个半匣。张鹏正心满意足地端详着，萧天晴忽然进来了。
    “啊，你哪来的这么多子弹？”看到床头柜上的子弹，萧天晴吃惊地问道。
    “捡的。”张鹏敷衍道，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个垫着棉絮的硬纸盒，将子弹地一颗颗地放进去。
    “好哇，我要告诉叔叔。”萧天晴笑嘻嘻地道，眉眼弯成了月牙形。
    “有事好好商量嘛。”张鹏收好盒子，过来搂着她的腰，劝道。
    “那你还我。”萧天晴朝他伸出白生生的手。她所的，自然是她的天宫顾问证。
    “你天天和你姐在一起，又用不上。”张鹏道。
    “用不上也是我的啊。”萧天晴嘟嚷道。
    “就用几天，让我出去神气神气。”张鹏诱惑道，“回头给你买好东西。”
    “你的，不准骗我。”“哥哥什么时候骗你了。”“拉钩。”“行。”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拉完钩，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