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化在眼波中

    战学院演武场。
    星皦骑在一头似牛大的青狼背上，手绰丈二红枪。
    龙启骑在一头狮虎兽背上，手执掌方天画戟。
    两人催动胯下坐骑，向着对方冲去，风月戟法与连山枪法施展开来，酣战半个时辰后，他们各自将坐骑归于骑厩。
    星皦对龙启道：我感觉在坐骑之上使用长枪竟然比站着更酣畅淋漓。
    龙启道：“我起初还不大习惯在坐骑上面使戟，现在也感觉在坐骑上面使用戟法很流畅；特别是当狮虎兽全速奔跑起来的时候，我借助它的速度和冲击力，感觉可以将方天画戟的威力全部使出来。”
    星皦道：“上午骑战修师不是了吗，这矛、戈、枪、戟等长兵器本来就是骑战兵器，看来得果然没错。对了，龙启哥，战学院除开要练习长兵器之外，还至少要修习一种徒手武技、一种短兵器、一种投射兵器，你都想好了要修习什么吗？”
    龙启道：“我想好了，徒手武技我要修习一种拳法，短兵器的话我选择剑，至于投射兵器当然是弓箭了。”
    星皦道：“我知道你对弓箭射击之术很有天赋，也喜欢弓箭射击，从你就是咱们村最出色的猎手。着星皦从怀中掏出一本羊皮册子，递给龙启。”
    龙启一看册子上面写着：《九连箭术》。
    星皦道：“这九连箭术也是我们连山氏的祖传箭法，我们一起练习吧。”
    龙启心想道：“虽然大司马收下了自己为义子，但是这九连箭术乃是连山氏世代相传的武技，自己修习是不是不太合适？”
    星皦看出了龙启的心思，道：“龙启哥你就不要多想了，父亲既然收下你为义子，你便是连山家族的一员了。其实我已经和父亲过你自便喜欢弓箭之术，我想将这九连箭术也传给你，父亲很赞成，还下次等我们两一起回家，他要亲自指点一下。”
    龙启听了心下很感动，便不再推辞，问星皦道：“你呢，你的徒手武技和短兵器打算如何选择？”
    星皦道：短兵器的话我还没想好，或许不修了，毕竟我还要在数学院修习数术。至于徒手武技，我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龙启问道：“什么想法。”
    星皦道：“我不想去学习那些武谱上面已经成型了的拳法、掌法、或者手法之类；我想自己创造出一种适合自己的手法。”
    龙启道：“这个想法很好，你是怎么萌生的这个想法的？”
    星皦道：“你知道我时候便很会抓鱼，后来我和别人徒手格斗之时，特别是那次在云阳擂台赛上和赤心、赤肝、赤胆三兄弟比试的时候，我每每情不自禁地将摸鱼的手法运用到武技之中，我就想我干吗不以此来尝试创出一种最适合于自己的武技。”
    龙启笑道：“你是不是已经摸索了一段时间了。”
    星皦道：“是的，我给这套手法取的名字就叫‘摸鱼儿手’。”
    龙启道：“不错，就让我来陪你练练这摸鱼儿手。”
    着两人又在演武场上切磋起来徒手武技。
    切磋完徒手武技之后，他们又开始练习起九连箭术。
    星皦道：“这九连箭术最高境界据可以九连，我现在还只能三连，将心之三力分别施加于三支箭上，三支箭首尾相连，合而为一，这便是九连箭术中最基本的一式‘心力合一’。”
    星皦与龙启在演武场上切磋武技正酣，洛歩川欣喜若狂地跑了过来，一边跑大声喊道：“仙人，仙人，我看见仙人了？”
    星皦对洛歩川道：“仙人你也见过不少了吧，干吗这么大惊怪的？”
    洛歩川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女的，女的，仙女呀。”
    星皦和龙启相互望了一眼，笑着道：“哦，我明白了，上次你想要遇见一个能让你失魂魄的姑娘，看来这回被你碰上了。”
    洛歩川道：“我刚刚走在天枢池边上，看见有一位仙女正站在池边的水榭上赏景，她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哇，你们知道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吗？”
    星皦笑着道：“什么样的眼睛，三白眼还是斗鸡眼？”
    洛歩川道：“去去去，和你正经的呢。那双眼睛，真是比水还水灵，比碧玉更无暇，比月光更皎洁，我觉得我整个人就要融化在这眼波之中了。”
    龙启和星皦看着洛歩川这五迷三道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洛歩川拉着两人道：“走走走，我带着你们两去看看仙女。”
    三人一边走着，洛歩川对星皦道：“龙启哥有绿衣姐，我不担心；至于你，我可跟你好了，这位仙女是我先看见的，你可不许向她献殷勤。”
    星皦被洛歩川弄得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故意逗他道：“不会，君子不夺人所爱；只是，我怕万一被她迷住了，就像你一般身不由己，那到时候就怪不得我了。”
    洛歩川猛地一拍脑袋，道：“我们回去吧。”
    可是这时已经有点晚了，他们已经来到了天枢池边上。
    池边水榭上站着一位姑娘，背对着他星皦们正在赏玩着湖中的景色。姑娘穿着一袭鹅黄色的罗裙，发髻上插着一支银镀金玺花卉簪，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身形袅娜。
    星皦三人站在姑娘身后，远远地看着她。
    姑娘应是察觉到了被人注视，她转过身来，果然如洛歩川所，姑娘肌肤赛雪，眼似秋波横，眉如青山黛。
    龙启和星皦看见这位姑娘，两人都盯着姑娘看着，脸上的表情让洛歩川琢磨不透。
    洛歩川心想：“这两个家伙怎么这样，星皦就不了，怎么连沉稳的龙启哥也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
    可是更让洛歩川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姑娘竟然也盯着星皦和龙启，打量了许久。”
    星皦和龙启向着这位姑娘走去。
    洛歩川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星皦走到姑娘面前，试探着问道：“冒昧打扰一下，请问姑娘你是依依吗？”
    姑娘顿时笑靥如花，看起来竟然十分激动，她对星皦和龙启叫到：“真的是你们，牛娃，龙启哥。”
    龙启和星皦也开心地笑了起来，激动地道：“真的是你，依依。”
    星皦道：“我们远远地看着，就感觉眉眼间很熟悉。”
    言依依道：“这一别七年，大家都变了不少。”
    龙启笑道：“是呀，我们在赤岗学府分别的时候，牛娃和你才六岁，我十二岁，现在我都十九，你们也十三了；我是没怎么变，俗话女大十八变，倒是依依你越变越漂亮了。”
    依依被龙启得脸上飞起红云，露出女儿家娇羞之态，一旁的洛歩川看得似痴了一般。
    依依道：“绿衣姐才是最美的，对了，绿衣姐也在学宫吧。”
    龙启道：“绿衣在百花谷。”
    依依问道：“你怎么让她一个人去了百花谷。”
    龙启道：“这事来话长，回头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星皦问道：“依依你和言爷爷都还好吧。”
    依依道：“我们都很好，爷爷还常常念叨着要去酒桶村看乡亲们，牛爷爷还有龙叔、龙婶他们都还好吧？”
    龙启和星皦一听依依问起酒桶村的亲人们，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悲伤甚至有几分狞厉起来。
    星皦大概和依依了一下酒桶村发生的事情，三人眼圈都红了，在哀伤中沉浸良久。
    星皦问道：“你是哪个学院的，怎么一个人跑到战学院来。”
    依依道：“我是幻学院的，今日得闲，听人家稷上学宫每个学院风景都不一样，各有韵味，我就一个人过来逛逛。你们呢，都在什么学院？”
    星皦道：“我在数学院，兼修战学院的一些课程，龙启哥在战学院，这位洛公子是丹学院的弟子。”
    星皦对洛歩川道：“实在不好意思，光顾着叙旧了，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言依依，我们从便认识。这位是洛歩川，我们的兄弟，一起从赤岗学府过来的。”
    依依向着洛歩川举手加额，行了一个揖礼，口道：“见过洛公子。”
    洛歩川慌忙答礼，心头鹿乱撞，口中呐呐，竟不知道该什么。
    星皦看洛歩川局促的样子，不禁打趣道：“洛公子一向能会道，今日怎么舌头打结了。”
    洛歩川表情更加窘迫，只是依依也没有放在心上。
    龙启道：“别站在这里了，要不去我房间坐着聊吧。”
    依依道：“我下午还有课，下次再来拜访你们吧。”着道别而去。
    洛歩川望着依依远处，眼神沉醉，口里道：“仙女，真是仙女。”
    龙启和星皦相视一笑，道走吧，人家都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