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延秋月

    时光如梭，转眼便是一年之中秋佳节。
    团圆夜，洛歩川请龙启和牛娃、鸡仔、狗蛋吃酒席。
    此时双周城中，华灯初上，五位少年一起轻松漫步于双周街头。
    牛娃道：洛歩川，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吃酒，一桌少于十枚白鸿钱的酒席我们可不吃。
    洛歩川道：双周城最好的食馆，“似云来”食馆。
    谷河河畔，有一五层楼阁，此时楼外张灯结彩，楼内宾朋满座。此楼正是双周城生意最好、菜做得最地道的“似云来”食馆。
    洛歩川和龙启一行人走进“似云来”食馆，食馆伙计慌忙迎了上来：这位公子，不知道您要常房还是要雅间。
    洛歩川还未作答，这时候一位掌柜模样的人慌忙迎了过来：哎呀，然来是洛公子，可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了，最后剩下一间雅间，今天来要的人可多了，我心里咂摸洛公子晚上准来我们“似云来”，所以我谁都不给，就给洛公子留着。
    掌柜的一边着一边将众人引到楼顶上，只见在楼顶有一花架，花架的花藤上挂着彩灯；花架之下，摆着木雕桌椅。掌柜的指着这花架之下的桌椅对洛步川道：洛公子，这便是店最贵的雅间“延秋月”。
    洛步川走到这花架下面的椅子上面坐下，他笑着对掌柜的道：仰首可见天上一轮明月，侧身可赏谷河夜景，此处的幽雅与楼下的喧闹果然是大不相同；掌柜的，我们就要这间了。
    掌柜的刚走出门，洛歩川等就听见外面有响起了一个张狂的声音：掌柜的，我听这延秋月被你给别人了，我给你半刻钟的时间，你快给我让出来。
    掌柜的道：然来是周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延秋月已经被客人定下了。那边还有一个雅间“桂花香”，那里的幽雅也不差这延秋月。
    “你少啰嗦，我们要定了这延秋月。”
    着“延秋月”之内拥进了一帮人，为首的正是赤岗四少，后面跟着斜眼、李如虎等一帮喽啰足有十几人。
    周少阳道：我当是谁，然来是洛公子要下了这雅间。
    洛歩川道：不好意思，我们早来一步。
    司马无双忽然抬头望月道：今晚的月光好美呀，似洛公子这般人物，自是应该坐此雅间赏此明月，只是公子身边这帮人与此情此景实在是不大相称。
    范仲离借口道：正是，洛公子这交友的品味，怎么越来越差了呢，你们看看，三个乡巴佬，一个役工院猎户的儿子。
    若是洛歩川不在，只怕双周四少这帮人早就要动手将龙启牛娃等撵出去。原来这双周四少的父亲，要么在赤岗州为官，要么在赤岗州经商，而洛歩川的父亲州牧洛东来乃是赤岗州一州之长官，所以他们还是有所顾忌。
    钱飞白也跟着摇头晃脑地道：就是，俗话得好，狗肉不上席；你看这几个，那就是不能上席面的狗肉。
    牛娃笑着对龙启道：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群疯狗，在这里乱吠，实在是煞风景，不如我们将它们宰了炖一锅狗肉。对了，我听在双周城有个赤岗四狗，据是安南王家养得走狗，难道是今晚安南王家里狗链子没栓好，叫它们给跑出来了。
    双周四少这帮人勃然变色。
    周少阳冷冷地道：洛公子，我看我们也不必再多废话了，你的兄弟们要这间延秋月，我的兄弟们也要这间延秋月；既然如此，那我看这样好了，我们出一人，你们也出一人，就在这里，此时此地，打一场，谁赢了谁留下来，输了的滚蛋，很公平是不是。
    洛歩川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明明是自己先要的这间雅间，这帮人却要来抢，抢还不算，还要和他讲什么“公平”。但是他也很为难，虽然自己的父亲为地方长官，自己和安南王世子虞伯羲还算相熟，但是这四少却是二王子虞季羲的人；更要紧的是，他听父亲提起过安南王曾经拉拢过他这个州牧，而父亲不为所动，遂为安南王所猜忌；而赤岗州官场起码有半数官员在暗中与安南王过从甚密，这其中就包括赤岗四少的老子。
    洛歩川正在沉吟间，龙启道：打便打，我看这样很公平。
    周少阳知道以前斜眼曾经揍过龙启，那时斜眼已经是一名道者，龙启不过是刚来预修班不久的一个平常人。而如今的龙启因为跳级升入悟道级，在学府也算有名气。
    周少阳对斜眼道：斜眼，人家可是从凡人直接跳入悟道级的，你敢不敢和他较量一下。
    此时的斜眼已经是一名行道者，心想对付一名悟道者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便斜着眼睛走了出来，道：有人他是一名天才，我倒想看看这个在晖曜广场前被我打得像条狗一样的乡巴佬究竟是不是天才。
    斜眼话音未一拳早到了龙启的面前，龙启侧身一晃闪到一边。斜眼拳脚翻飞，但见龙启绕着斜眼就像一只翩翩蝴蝶，不管斜眼怎么拳打脚踢，就是擦不着哪怕龙启的一片衣襟。牛娃和鸡仔、狗蛋在一旁纷纷拍手叫好道：哇，蝶恋花歩法，龙启哥练就了蝶恋花歩法。
    斜眼打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早已是满头大汗，那拳脚的架势眼看越来越疲软，明显是在苦苦支撑了。斜眼心里也很纳闷：这子难道真是天才，这蝶恋花的歩法自己也会，怎么这子使出来便这般巧妙。
    斜眼的想法是庸人们最常有的一种想法，可是，问题的关键常常不在于招式，而在于使用招式的人。
    龙启终于出手了。斜眼已经被绕晕。龙启绕到斜眼身后，很随便地踢出一脚，斜眼被踢的飞了起来，从五楼楼顶直接飞了下去。只听下面噗通一声，四少这帮人走到栏杆边向下望去，斜眼已经掉在了河里。
    周少阳气急败坏地骂道：真他娘的饭桶一个。完带着一帮人悻悻而去。
    牛娃等站起身来拍着手道：打得好，打得好，让斜眼洗个冷水澡过中秋也不错。
    菜慢慢上来，大家一边享用这美酒佳肴，一边赏月畅聊，无比惬意。
    吃到月上中天之时，鸡仔忽然用手指天道：你们看，流星。
    可是中秋月明之夜怎么会有流星呢。大家顺着鸡仔的手指看去，看见一道霞光自天边到河对岸，似乎不是陨的星星。
    此时大家已经酒足饭饱，洛歩川带着点酒意道：你们想不想到河对岸耍一耍。
    坐在楼顶可以看见碧阳河对面有一处灯火通明的所在，牛娃指着河对岸那灯火辉煌的所在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洛歩川道：那便是安南王府所在。
    牛娃道：这碧阳河宽千里，我们可以用踏浪之术过去，可是要带着鸡仔和狗蛋恐怕就慢了。
    洛歩川掏出几枚轻心麦，给大家一人服下一颗，众人顿时倍觉身轻体快。
    结完账后，龙启带着鸡仔，牛娃带着狗蛋，洛歩川在前面，大家施展开踏浪之术在一轮圆月之下横渡碧阳河，半个时辰之后便来到了安南王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