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门路

    两人电话内胡扯了一会，李正一蹲在网吧外头，打到电话发烫才挂断。期间段成文交代他，务必要心谨慎，真要有所发现，千万不要独自行动，如果有突发事件，可以直接跟他联系。
    网吧进出的人群来来往往，不少人都很奇怪地盯着蹲在门对面绿化带路基边上的李正一，熟悉的人隔远打个招呼，偶尔有那么几个熟络的玩家，还会凑上来递根烟，点个火，互相交谈几句。
    李正一暂时不想进去，干脆一屁股坐在绿化带边上，两手肘子撑在膝盖骨上，左手托腮，右手两指夹住香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两指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网吧门口。
    就这样心思恍惚地抽完一支烟，李正一把烟屁股摁灭，然后弹到旁边几米远的大号垃圾桶内。正要起身离开，却发现不远处凑过来两个人，朝他一脸乐呵的表情。
    其中一人认识，分明就是师大的余志辉。
    另外一位是跟余志辉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看样子不是同学就是校友，李正一没太在意，远远地打个招呼：“今天来得早，你的搭档呢？”
    余志辉笑嘻嘻地：“两人在里面耍，还有一个陪女朋友了。你咋蹲外面一个人抽闷烟，有啥心事不成？”
    “屁个心事，在网吧抽烟污染环境。”李正一随口搭上一句，又问，“这位是你同学？”
    余志辉正要介绍，年轻男子却主动出声：“我叫粱中晨，早晨的晨。老余的校友，同届不同系。”
    李正一：“我叫李正一，欢迎来网吧玩。”
    粱中晨比较健谈，闻言乐呵呵地：“我知道你，经常听老余起你，最近听网吧外挂厉害，就特意跑过来见识见识。”
    李正一：“保证不会让你失望，不过现在赶上上网高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器。走，一起进去……对了，你是第一次来吗？”
    三人边边往吧台走，余志辉：“梁哥第一次来，他一般都在校门口北面的天地网吧耍，要不是听这边有外挂，指不定还懒得跑来呢。”
    李正一嘿嘿一笑，没有接腔，只是略显意外地看了余志辉两眼。这话里多多少少都有一点邀功和拍马屁的意思，按平日里的了解，余志辉不像一个喜欢拍马屁的人，有点儿奇怪。
    不着痕迹地扫了四处张望的粱中晨一眼，李正一心内暗自思忖，莫非这人有点来头？
    粱中晨从进门后一直在打量网吧，走到吧台才：“地方够大的，老板，你蛮有魄力啊。”
    李正一笑着：“冲你这句话，我就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你是老余的校友，看在他的面子上，今晚上你尽管玩，给你免单……对了，你是用临时卡还是办会员卡？”
    听到免单，粱中晨并没有什么大喜之色，反而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情愿。李正一结合刚才余志辉的话，立时想到对方恐怕还没试过外挂，没做好长期来这边玩的准备，所以不太情愿被一点恩惠给绑架。
    没等到他开口，李正一朝吧台周妹微笑着：“办个临时卡吧。”
    “好的。”
    周妹手脚利索地办好临时上机卡，然后递给李正一。李正一转手递给余志辉，语气随和地：“老余，你也开卡，带梁兄弟去里间包厢吧，外面大厅估计没位置了。”
    粱中晨犹豫：“李老板，这样不太好吧，无功不受禄，等会我来结账。”
    李正一故作不悦地：“你这样就见外了啊，老余长期在这边玩，他是了解我的，我可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人。男人嘛，直爽点，实话吧，我这网吧还在往外打名气，免你一次单，你以后在外头，绝对会帮我网吧好话，所以严格来，我不亏的。”
    余志辉在旁：“梁哥，李哥的为人我清楚，没什么花花肠子，你只管玩。”
    “好吧，再推辞就是我矫情了。”粱中晨爽快地答应，便跟余志辉一道寻另外两个搭档去了。
    李正一跟周妹聊了几句，得知邵琴刚上去二楼，就想着中午的事儿还没谈利索，正好上去跟她再商量商量。
    穿过通道来到包厢边的走廊，还没上楼梯，就见余志辉从14号包厢出来，看走的方向，应该是上厕所。
    李正一叫住他，紧走几步赶上，凑过去：“老余，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余志辉不解地问。
    “不急吧？”
    “不急。”
    “那我们上去。”
    李正一走向楼梯，示意余志辉跟上。
    来到二楼吸烟的房间，李正一递给对方一支烟，分别点着后才：“粱中晨是不是有点背景？”
    “你咋看出来的？”余志辉惊讶地。
    李正一在透明烟灰缸边缘掸掸烟灰：“猜的，能吗？”
    “嗨，又不是什么大事，有啥不能的。”余志辉惊讶过后，便没当回事，“我们同学都知道，他爸是襄宁市教育局局长，好像还有一个什么亲戚，在青云区这边，具体做什么就不太清楚，平时没去仔细打听过。”
    “就这些？”
    李正一漫不经心地反问一句，心里有些不信。刚才进门之前，他跟粱中晨的言辞中，是带有几分巴结的意味在内，余志辉的家底，李正一是知道的，算是一个殷实的康之家，父母双职工，又没在教育系统，跟教育局长没啥交集，按理没道理上杆子结交。
    “对啊，就这些。”余志辉点点头，然后笑呵呵地反问“李哥打听这些，是不是想寻路子走官面关系？”
    李正一并不否认，点头应是。
    余志辉往椅背上一靠：“我猜就是这样，不过李哥你开网吧，跟他爸管的又不是一根线，你搭上他也没啥好处。”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李正一把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再者，教育系统跟文化部门本就是一条线，我开的网吧，可是受文化部门监管的。”
    余志辉点头：“这么来也对。”
    李正一又问：“你呢？又是为何？难道是在为毕业之后考虑？话师大毕业不是教师就是进教育系统，正好是他爸管的一亩三分地，你子想得蛮远的。”
    余志辉有些尴尬地笑笑。
    李正一哈哈一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关系托门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咱两人老大不老二，我找你来，还不是为了得点信息走点关系和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