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千面之神

    第十六章千面之神第十六章千面之神：
    作为这座城市的最高权力者，整个城市都随着秦二世的一声令下而疯狂运转了起来。
    “玄黄试炼”本是帝国最精锐部队的挑选仪式。
    在帝国最鼎盛的时期，通过“玄黄试炼”而组建的玄黄兵团也不过寥寥数万人。
    这是一种体魄、精神、信念的全方位试炼。
    加入者甚至必须经过数十道非人的手术和改造，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玄黄士兵。
    因为只有这样，试炼者才能够驾驭那些由玄黄之气铸就的战甲，才能够以凡人之身威慑众神。
    帝国的鼎盛时期尚且如此，更遑论如今的天璇岛了。
    “玄黄试炼”的启动，基本也宣告了这座城市即将进入重大且严酷的非战斗减员状态。
    对于如今那些参与试炼的人来说，死亡或许已经是除成功之外的最好结局了。
    精神崩溃、畸变、乃至于彻底变成怪物……
    没有帝国最鼎盛时期的医疗条件，所有人都知道参与“玄黄试炼”意味着什么。
    由此引发的民怨沸腾、怨声载道，自然不可避免。
    但是相对的，这座城市仍然有与秦二世一样保持信念和希望的人，他们愿意为了这座城市的延续而奋不顾身。
    于是，伴随着这场声势浩大的“玄黄试炼”，整座城市进入了紧急动员状态。
    每一天，都有近百位试炼失败的青壮年被送入医院……
    每一天，也都有更多数量的畸变怪物被送入火化坟场……
    在城市广播的宣传和引导下，那些牺牲的青壮年的名字，深深地烙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
    就连那些原本对秦二世做法持有反对态度的抗议者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触其眉头。
    每当有一位青壮年通过试炼，他就会被送往皇帝人像处，由这座城市最专业的工程师为其量身打造玄黄战甲。
    那些玄黄战甲是抽取皇帝人像的玄黄之气所打造的，天然就拥有着金刚不坏的属性。
    尤其是在这个破败的世界，只有身穿玄黄战甲的战士，才能够前往天璇岛之外的地方不被异化。
    “这里……比我想象中的疯狂多了。”
    站在城市的最外围，李昊与重新变回人形姿态的玄机子，凝视着这座热火朝天的城市。
    这里虽然同样是天璇岛的范围，但却并不属于城市的范畴。
    围绕着这座城市，各种机械碉堡和警戒防御网随处可见，简直比疯狂山脉的军事工坊还要严密一万倍。
    每时每刻都有火炮在攻击，都有无人机从头顶飞过。
    活化的土地召唤出了傀儡巨兽，汹涌的浪潮化作女妖的嚎叫……
    目之所及之处，无数因神明恶堕而产生的怪物和异象，都在试图入侵这唯一的净土。
    那尊身高万丈的皇帝人像，自然是这片净土最强的守护者。
    哪怕只是静静的屹立在城市的正中央，那手持利剑的威严形象亦足以威慑那些强大的怪物和异象了。
    因为在这座城市的建立之初，那些恶堕的神明就曾经试图入侵过这里。
    然后，秦二世便驾驶着那尊皇帝人像斩尽诸邪、驱逐恶神，硬生生抢夺下了这片岛屿的归属权。
    可以说，真正让这座世外桃源存续下来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围绕着城市建立的火炮和碉堡。
    那尊一动不动的皇帝人像，才是这座城市真正的核武器。
    “又一位继承者到来了？”
    漆黑的阴影骤然隆起，无形的怪物化作实体。
    在玄机子错愕的注视下，某种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降临到了这个破灭的世界。
    祂不是那些恶堕的神明，更非那些异化的怪物和现象。
    祂的本质便是千变万化的非常规存在，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神明。
    “我就知道，不可能所有的神明都离开了这个世界。”
    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李昊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
    “你是本土的神明？”
    “还是那些始终关注着这个世界走向的异域之神？”
    面对李昊的询问，那千变万化的邪神同样笑了起来。
    下一秒钟，那邪神竟然变化成了李昊的模样，并且周身同样泛起了玄黄之气。
    见到这一幕，李昊还没做出什么反应，玄机子的脑子就有些宕机了。
    因为在它的视角中，那邪神并不只是简单的变成李昊的模样那么简单。
    从生物立场到元炁属性，对方都完美的模拟了李昊的存在。
    甚至就连那玄妙无比的玄黄之气，都与李昊的如出一辙。
    “我可以是你，可以是它，可以是那位皇帝陛下，也可以是这个世界任何的生灵和神明……”
    那位邪神如此笑着，身体也随之变化出了玄机子，大秦皇帝，秦二世等等不同的形象。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
    其变化之术惟妙惟肖、无懈可击。
    就连玄机子都分辨不清，对方在变化出机械道人的时候，到底与自己本人有什么区别。
    “无面者？”
    就在这个时候，李昊若有所思的道出了对方的名字。
    对方表现出的这种能力，简直与那千变万化的无面者如出一辙。
    “无面者？”
    对面的邪神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竟然真的变化出了无面者最常用的形态。
    那是一个近似于人形的怪物。
    只见原本五官的位置倒映出无尽的星空，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真没想到，这次的继承者居然见过那个叛逆的‘我’。”
    这下轮到李昊惊讶地挑动了一下眉头，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不是无面者。
    或者更确切地说，李昊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无面者不止一位。
    “你不是无面者？”
    显然是看出了李昊的惊讶，对面那邪神再次笑了起来。
    “我当然不是无面者，无面者只不过是我的千面之一。”
    “我是千面之神，是混沌秩序的崇尚者。”
    “每一个能够孕育混沌的世界，都会孕育出我的化身。”
    “我的诞生便意味着一个世界走向混沌，所以你也可以称呼我为‘蠕行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