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了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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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蜚廉很想提醒说这句话的女人，招摇山自从她来了之后，哪天不是鸡飞狗跳！
    “还有，不能随便用法术。”
    “我知道了，婆婆再见！”这句话是从百米之外传来的。
    “老板，给我5条烤鱼。”
    “好啦，赶紧去吧，厘逐村远着呢，你下山后一直往南走，那里的城，小镇什么的都很热闹，切记不要贪玩。你不是想去天宫看看吗？婆婆答应你，只要你在三天内把东西送到，带着蜚廉在寅时之前回来，我就带你去天宫。对了，娄员外右手的小指是弯的，可别找错了。”
    店小二瞧见启玥的穿着打扮不似贵人，身上也没挂着什么环佩物什，唯一的装饰品就是头上的那支和氏玉簪，虽说长得是不错，可是没钱就是错，于是不免露出鄙夷的神情来。
    “是，结界被我收了。”
    苴麻仙宠溺的敲敲她的额头，“你呀！真该找个时候好好坐下来织织麻，磨磨你的性子。”
    突然，她回过头来，“蜚廉，我们就要下山去了，你开心吗？”不等回应，又自顾自的跑了起来，却没发现蜚廉眼里几秒间的失神。
    “呀嗬。。。。。。”美美的伸了个懒腰，启玥这才发现自己在床上，蜚廉躺在自己的脚下，正蜷成一团。
    用手做了喇叭状，难掩兴奋的喊起来：“我是启玥，我来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风把她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到四面八方，山谷里的回响不绝于耳。
    “你这丫头，性子怎么这么慌？听我把话说完不行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坏笑着蹲下来扯开蜚廉的耳朵：“蜚廉，你是猪吗？起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一通吼完，撒腿就跑。
    取下簪子：“蜚廉？不是吧！你一下山进化的这么快？都能说人话了？”
    不多时，山顶已在脚下。
    “终于到了。”站在桑源城外，启玥摸摸蜚廉的头：
    一听小二这话，启玥刚平息的怒火再次燃烧，怎么在哪都能遇到这种人。
    尽管如此，启玥还是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古槐爷爷，谢谢你，你真可爱，哈哈。”
    路人甲：“这姑娘疯了吧，竟然对着一只簪子说话！”
    蜚廉在对面的树干上瘪了瘪嘴。
    对着她傲娇的摆了摆屁股，蜚廉悠闲的落了地。
    寥寥长风，日往烟萝。这尘世，真美。
    事实再次证明，两条腿确实跑不过四条腿。
    愤怒值爆棚的某人，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本姑娘的胃，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理解的！”
    卖竹编小玩意的商贩，吵着要吃糖葫芦的少童，挎着菜篮子鸡蛋里挑骨头的大娘，树荫下说书的古稀老头儿。。。。。。
    下山的途中，尽是小妖灵的不舍：
    “婆婆您干嘛这么损我，我的功夫法术可是您教的呢！”
    缓缓的落地，将真气平稳的收回，一睁眼苴麻婆婆就瞧见蜚廉眼里明显的跃跃欲试。
    一人一兽默契的对视一眼，启玥从树上飞身而下，蜚廉四脚半蹲，稳稳的接住她，然后从渡溪潭边急略而过。
    “去去去，赶紧走，穷丫头还想来这买衣裳！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早就轰你出门了。。。”
    “瞧我这人老了，要不丫头你留下来织麻？我自己去送？”
    “快看，半空中的那个人是不是婆婆？”启玥惊讶的望着飞在山顶上空的身影，“婆婆在那做什么呢？”
    “头上？”她头上只有蜚。。。
    还来不及欢呼，苴麻婆婆又开口道：“启玥，婆婆昨晚收到太上老君的邀请，说天君要和重仙商讨要事，时间定在三天后的寅时，可是我的麻还没有织完。”
    路人乙：“啧啧啧，怎生吃得这么多？将来谁敢娶？媳妇儿，千万不要学她，否则，为夫的可养不活你。。。。。。”
    “仙锦裳？这铺子是卖衣服的，我们去看看吧。”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唉，也罢，从婆婆捡你回来到现在8年，启玥是该下山去看看了，”慈爱的摸摸启玥的头，然后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银质型的圆筒，上面繁复的盘龙花纹很有些年头，却煞是好看，“给，顺便帮婆婆把这个东西送到桑源城厘逐村，娄傅山员外的家里，记住，这东西很重要，必须交给娄员外本人，知道了吗？”
    “谁？”
    “很重要的话，那婆婆您为什么不亲自送去呢？”
    下山之前，她去了山顶的悬崖，放眼望去，天高地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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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婆婆，你把招摇山的结界收了是不是？是不是？”启玥跑过来兴奋的晃着她的胳膊。
    “小二，来份水蒸虾饺，一份竹烧鸡。”
    “从来都会！”
    “把蜚廉带着，有个什么事关键时刻它可比你有用多了。”
    满意的点点头，“哎呀，这才叫生活！招摇山太安静了，啧啧啧，果然不适合我。”
    “启玥，人都是很凶恶的，要保护好自己。”
    “呵呵，不用不用不用，”启玥赶紧摆摆手：“婆婆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送到的。”
    不知过了多久，和煦的阳光照进了麻仙洞。
    “启玥，招摇山上的祝余喂不饱你吗？怎么一下山就变成饭桶了？吃了这么多，难道你不觉着撑吗？”
    “老板，我要两份叉烧包，三份酱肘子。”
    “蜚廉！你！”行人见了这场景，纷纷侧目回头。
    “哎，你现在是在鄙视本姑娘我吗？”卷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动作。
    “因为我怕你这个白痴烦我！”
    “哇！好漂亮！”不怪她没见过世面，实在是一眼望过去，各色锦缎华、富、雅、淡、贵、素、分区陈列，设色上有的颇为严谨，有的却又情性亦以，缎上所走的针脚，哪怕是边落的地方，却都是瞧得见的真功夫。
    “收！”随着一声大喝，招摇山的结界化作东南西北四道透色被吸入她的手里。
    按照苴麻仙说的，启玥带着蜚廉一路往南走，出了招摇山的地界，满眼葱茏苍郁的景色渐渐变成了行人三四的村庄，又行了大概两里路。
    “喏，这是凡间的银子。”呃，银子是古槐爷爷送的，这一次，他还是一句多的话都没有。
    看着古槐爷爷送给自己的鼓鼓的钱袋，启玥咧嘴一笑，“古代的小吃肯定比二十一世纪的干净多了。。。。。。”
    “啊？婆婆，你不会是要让我留下来帮你织麻吧？我还想跟着你去传说中的天宫看看呢！”
    无奈的给大小脑都不发达的女人翻了两个白眼，蜚廉化作一支和氏玉簪，把她垂到腰际的长发别了些起来。
    “祝余是草哎！是草！我今天可是八年来第一次开荤，你怎么能了解作为一个人类的需。。。”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站了起来，奇怪，这角落没人啊，谁和她说话呢？
    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婆婆，你在做什么？”启玥仰着头不明所以的问到，奇怪，今天不织麻了吗？
    “启玥，要赶紧回来和我们玩呐。”
    “蜚廉，你这怪模样要是进了城会吓坏别人的，不如变成簪子吧，反正你是神兽嘛，又不食人间烟火，等会儿应该不会和我抢肉吃吧？”
    “终于可以下山啦！”整个森林里都飘荡着银铃般的笑声，花灵们随着启玥脚下渐渐飞奔起来的步子萦绕在她的周围，长长的发不时轻落在背上，蜚廉也欢快的撒开四蹄，紧紧跟着她。
    。。。。。。
    放了两锭银子在桌上，将已经打包好的竹烧鸡别在腰间，气呼呼的出了门，不过很快，她就被热闹的集市吸引了。
    她被蜚廉追得在山林里上蹿下跳，最后气喘吁吁靠在古槐树的枝干上，“停停停，我们的晨课今天到此为止。”
    古槐仙不由的在原地惊了，他没听错吧？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被人说可爱？！
    “本神在你头上！”
    只见苴麻婆婆在上空不停的变换着手势，嘴里一阵念念有词。
    “那你干嘛从前不说？”
    “嘿嘿，婆婆你说，只要你肯带我去天宫看看，启玥做什么都愿意。”启玥乖巧的看着苴麻婆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加了句：“嗯，除了织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