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欠人情

    傍晚，摔跤场散伙了。
    楚维岳回到家，开始准备晚饭。
    “请问，楚维岳先生在家吗？”
    楚维岳透过窗户看眼，一个十分富态的中年人，头顶的名字是“蒋来旺”。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楚维岳走两步，撩开门帘：“找我？”
    “对对。”蒋来旺点头：“贸然上门，实在不好意思。”
    楚维岳笑笑：“有事的话，就进来吧。”
    进屋，座。
    蒋来旺开口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英雄出少年啊。”
    “过奖了。”楚维岳疑惑道：“我们认识吗？”
    “之前不认识，今天就认识了。”蒋来旺指指头顶信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信庆集团的董事长。”
    楚维岳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名字熟。
    信庆集团是平沁县最大的煤矿公司，全县好多人都在里面上班。
    楚维岳没有话，等着蒋来旺的下文。
    “是这样的。”蒋来旺组织组织语言，继续道：
    “排行榜名次高低，与个人武力有紧密联系。”
    “咱们县里，好多有意冲榜的人员，苦于没有资源，以至于冲榜效率不怎么好。”
    “得知情况后，信庆集团专门从市里请了两位武术大师。”
    “搞了一个培训班。”
    “希望为咱们县城的人员，尽一份心。”
    蒋来旺换个坐姿，身体微微前倾：
    “今天，听维岳你的事迹，可把我吓了一跳。”
    “提升7亿多名，简直匪夷所思，要不是很多人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我根本不敢相信。”
    “毫无疑问，你的能力很强。”
    “是金子，迟早都会发光。”
    “但，还有一句话：只争朝夕。”
    “如果因为外在原因，使得明珠一时蒙尘，岂不是天大的损失？”
    “何况，有一天维岳你名动天下，整个平沁县都会感到骄傲。”
    “我过来，就是想把请回来的两个武术大师中的一个，介绍给你。”
    “让他专门帮助你。”
    “维岳，你放心，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心思、利益。”
    “你什么都不用考虑，安心跟着他学习就行。”
    “咱们就是君子之交。”
    “可别多心，一旦有误会，整个平沁县的人，都得戳我脊梁骨。”
    楚维岳喜笑颜开听着，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捧着唠”。
    不得不，蒋来旺话很好听。
    一通花团锦簇的语言下来，确实让人有点舒服。
    谁不爱听好听的？
    如果现在处于第一个冲榜5天里，楚维岳一定会非常认真的思考提醒的可行性。
    有人手把手教武术的诱惑力，非常之大。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脑子里有73天摔跤经验，现成的东西。
    5天吃透、完全变成自己的，可以带来的提升更大。
    楚维岳肯定不会捡芝麻丢西瓜。
    再者，答应了，就会欠人情。
    人情这东西，轻很轻；重，又很重。
    只要答应了，跟着学了，不管实际作用有多大，未来只要名次提升，就有蒋来旺的一份功劳。
    是不清楚的玩意。
    一旦出现问题，怕是忘恩负义的帽子就会从天而降。
    再者，蒋来旺今天又是亲自上门，又是连篇好话，满满诚意下，多多少少有点功利目的。
    在蒋来旺期待目光中，楚维岳开口道：
    “太感谢董事长亲自上门了。”
    “我以后怎么样，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对我实在太有信心了。”
    蒋来旺笑着摆摆手：“维岳，你太谦虚了。”
    楚维岳试探问道：“谦虚了？”
    蒋来旺认真道：“很谦虚。”
    楚维岳询问：“那就不要谦虚？”
    蒋来旺点头：“年少轻狂，少年人，谦虚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楚维岳开口道：“您现在提供的帮助，对我没有任何一丁点吸引力。”
    “……”蒋来旺愣一会，笑道：“一点都没有吗？”
    楚维岳郑重道：“没有。”
    “硬要有，也只是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毕竟，不是谁都让您这么大一个老板，亲自登门。”
    蒋来旺笑的很开心：“大老板有什么用？精神点、身体点，又买不来。”
    “可能还是不够大。”楚维岳继续道：“马斯克不是花钱买东西了？”
    “是啊，现在的财富没什么用。”蒋来旺又将话题扯了回来：“不需要武术大师，那你需要什么帮助？只要我能做到。”
    楚维岳想想：“现在没有，或许以后会有，到时候不用您上门，我会亲自去找您。”
    蒋来旺点点头：“希望能有那么一天。”
    楚维岳下逐客令：“那，今天就这样？”
    “只能就这样了。”蒋来旺遗憾道：“希望以后能有合作的机会。”
    楚维岳笑笑，没有回话。
    他当然不希望有合作的那天。
    如果有，就明他出问题了，或者，排行榜出问题了。
    “行，那我就不打扰了。”蒋来旺起身：“这是我的名片。”
    楚维岳伸手接过：“再见。”
    “恩，再见。”
    蒋来旺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手中有钱，却投资不出去的情况，做生意久了，司空见惯。
    但这次却格外失。
    从排行榜出现以来，钱不是万能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证明。
    今天也不例外。
    “可惜。”
    蒋来旺甚是遗憾。
    “聪明，清醒的年轻人。”
    “一点也没迷糊。”
    刚才讲的话，确实有些夸张成分。
    什么平沁县的骄傲，什么被人戳脊梁骨。
    但，未来回首看时，此时夸张的夸奖言论，也有希望变成“慧眼识珠”。
    排行榜出现以来，蒋来旺一直很惶恐，很失。
    特别在排行榜展示神奇，摆明飞天遁地不再是幻想后，更是添加了“不安全感”。
    于是，就开始请大师，办培训班，广结善缘。
    毫无疑问，未来最值钱的，一定是人才。
    今天听楚维岳事迹，感觉找到了一只强力潜力股。
    然后就来上门拜访。
    可惜，手上的筹码，少的可怜。
    没能打动楚维岳。
    回想一下整个过程，蒋来旺愈发惋惜。
    楚维岳信心越足、态度越明确、头脑越清晰，蒋来旺就越遗憾，越觉得排行榜出现，对他是巨大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