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气象主宰！海蛇灾神！

    将夜时分，天色漆黑如墨。
    菲律宾以东的海面上，“玛利亚”号的诱鱼灯照破浓稠的夜幕，昏黄的光晕里，趋光的鱼群在水下躁动翻涌。
    甲板上，皮肤黝黑的他加禄渔民胡安，望着绷紧的网绳，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一趟收获不错，加上过去的积蓄，回去以后不定能换一条更大的船。
    到时候多招几个船员，去远洋碰碰运气，凭借自己的本事，也许过几年就能带着全家移民加拿大了。
    “胡安！风不对了！浪头在变大，该返航了！”
    年轻的米格尔从驾驶室探出脑袋，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变调。
    胡安抬起头，望向远处深不见底的黑暗。
    海风裹挟着浓重的水汽和咸腥，狠狠拍在脸上。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冲米格尔的方向吼道：
    “最后一网！收完这网就走！不能白跑一趟！”
    听见这话，一旁的曼努埃尔立刻扳动开关。
    绞车轰鸣，沉重的渔网带着水花缓缓上升。
    呼——！
    却没想到，风浪突然变大。
    渔船在汹涌的浪涛里疯狂摇摆，甲板上湿滑一片，诱鱼灯不断晃动，摇的光影凌乱。
    沉重的渔网加上满满的鱼获，瞬间让型电机的齿轮发出牙酸的嘎吱声。
    “拖不动！网太重了！”
    曼努埃尔死死抓住栏杆，努力稳住身体。
    胡安一个趔趄扑到船舷边，一把抓住紧绷的网绳，手臂上暴起青筋：
    “别跟个木头人一样，快来搭把手！”
    曼努埃尔如梦初醒，踉跄着扑过去，拽住渔网，咬牙往上拖。
    驾驶室内的米格尔也想冲出来帮忙。
    只是他刚推开舱门，一个巨大的浪头便轰然砸下。
    渔船像挨了一记重拳般，猛地歪向一侧。
    他整个人也被狠狠掼在湿漉漉的甲板上。
    轰隆隆——！
    一道撕裂天幕的巨雷毫无征兆地劈下！
    刺目的电光瞬间将浓厚的云层，照得惨白一片。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光明，却让甲板上的米格尔，看见了此生难以想象的恐怖事物！
    他呆呆地望着翻滚的乌云，身体筛糠般颤抖起来。
    “你他妈愣在那里干什么？！快来帮忙啊！”曼努埃尔扭头嘶喊。
    米格尔手指僵硬地指向天空，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曼努埃尔和胡安，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此刻，闪电的余威已逝，浓墨般的黑暗重新吞噬了天空，什么也看不见。
    胡安又急又怒，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吼道：
    “你他妈在逗我吗？！！”
    米格尔牙齿打颤，声音带着哭腔挤出来：
    “巴库纳瓦……海蛇神巴库纳瓦……”
    他挣扎着半撑起身体，手指拼命指向夜空，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你是不是吓昏头了？哪里有什么巴库纳瓦！”
    胡安一边呵斥，一边不甘心地看向那片深不可测的黑暗。
    恰在此时，又一道更加粗壮的闪电当空劈！
    惨白的光芒再次将天地映照得如同白昼。
    这一次，三人同时看见了。
    在那翻腾如沸水的乌云旋涡中心，一道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苍青色影子若隐若现。
    山脉般的躯体上，覆盖着冷硬光泽的鳞甲，狰狞的爪牙在电光中一闪而逝……
    “呃啊——！”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三人同时发出短促的惊叫，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冰冷湿滑的甲板上。
    闪电接连下，彻底照亮夜空。
    那蜿蜒如山峦的身躯，在云层间泛着幽冷的光泽。
    威严的龙首高昂，巨大的犄角刺破苍穹，一双深邃如渊的龙瞳，漠然扫视着下方动荡的海天。
    “巴库纳瓦！巴库纳瓦！！”胡安恐惧的缩成一团，不断嚎叫。
    最迷信的曼努埃尔更是浑身剧震，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朝着乌云中若隐若现的恐怖存在，跪伏拜下。
    他双手合十，额头重重磕在甲板上，语无伦次地哭喊：
    “巴库纳瓦！宽恕！宽恕我们！我们不该贪心捞鱼！宽恕！”
    然而，高踞于九天之上的苍青神龙，根本未曾注意到海面上的渔船。
    它庞大的身躯在风暴的核心，不断盘旋，每一次游弋都搅动起更汹涌的气流，汇聚起更磅礴的水汽。
    人类的恐惧与祈求，对它而言，与掠过鳞片的风声并无二致。
    它的全部意志，都倾注在调运天地伟力的仪轨中。
    誓要完成那至高王座的第一个任务。
    ……
    上午9点30分。
    海面上的风暴持续增强，吕宋岛东部的海岸线率先感受到了它的威力，狂风裹挟着骤雨开始肆虐。
    菲律宾大气地球物理和天文服务管理局的操作大厅内，工作人员紧盯着各自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和卫星云图。
    明亮的灯光下，气氛凝重。
    窗外，雨点急促地敲打着玻璃，风在建筑缝隙间发出凄厉的嚎叫。
    巨大的中央屏幕上，卫星云图清晰地显示出在菲律宾以东洋面，生成的热带气旋92W，正在贪婪地吞噬着海洋的热量和水汽。
    一名年轻的分析员盯着实时数据，高声汇报：
    “强度确认，92W中心附近最大持续风速已达18米/秒，符合热带风暴标准，根据台风命名表序列，其正式名称确定为‘天马’。”
    另一位分析员，眉头紧锁，目光快速扫过不断刷新的风场数据，给出自己的判断：
    “‘天马’还在快速增强，其中心对流云团旺盛，结构趋于紧密。当前海温条件极佳，垂直风切变微弱。
    “根据数据推断，最快今晚，最迟明晨，它就会成为今年的第3号台风。”
    屏幕上，代表“天马”的螺旋云系结构愈发清晰，强度色标正从黄色向橙色过渡。
    会议室的气氛更加凝重。
    预报员们围拢在动态路径预测图前，低声讨论着各种可能性。
    有人指着屏幕上的引导气流分析：
    “目前‘天马’主要受低层偏东气流引导，路径总体偏西，吕宋岛北部首当其冲，登陆我国的可能性非常高。
    “我认为应该立即发布台风警报，提醒渔船入港，让沿海城市做好防范。”
    另一位女预报员调出高空引导气流图，指着西太平洋副高边缘的微妙变化：
    “但你们看这里，副高脊线似乎有北抬减弱的趋势。而且……
    她顿了顿，调出另一幅图：
    “东瀛以东的2号台风‘达维’正稳定向西偏南方向移动，强度维持在【强台风】级别。它的环流范围非常巨大，很可能会产生藤原效应。”
    大屏幕上，台风“达维”的图标强度已是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