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忘年交

    （一）
    边琪带领秦科和郑雨桐一行九个人在大会议室里刚刚坐下，顾正阳就阔步走了进来。董明楼和顾伟亮各抱着一个纸壳箱子，跟在他后面。
    看到顾伟亮，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她们都静静地看向边琪。
    边琪明白大家的眼神，起身走到顾正阳身边，笑着道：“各位朋友，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田歌记者跟顾伟亮已尽释前嫌。我身边这位长者是我们正阳集团董事长顾正阳先生。顾总听你们来看房子，想跟大家见一面，来个现场办公。顾总也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机会难得，希望大家都能畅所欲言。现在欢迎顾总讲话。”
    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顾正阳看着眼前这些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笑着道：“各位年轻的朋友，你们好！我是顾正阳。欢迎你们光临正阳房地产公司售楼处。看到你们意气风发的精神面貌，我猜想你们一定都是各个行业的精英。我虽然已经很老了，但我很愿意跟年轻人打交道。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这个老头子。边总监我是现场办公，那么我今天就来和做三件事。”
    见一帮年轻人都在注视着自己，期待他继续下去，顾正阳的心情更加愉悦。他又笑着道：“你们都是边总监的朋友，那么也把我这个老头子当作你们的朋友吧。既然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第一次见面，自然是要送见面礼了，所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各位送点见面礼。女士每人一套化妆品，男士每人一瓶酒。你们满意吗？”
    听顾正阳话，大家感到他很亲切，又很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大老板的架子。于是，齐声喊道：“满意。”
    边琪让大家排队，依次走到顾正阳面前，跟他握手，并做自我介绍。
    顾正阳从顾伟亮和董明楼手里接过礼品，分发给她们。酒是飞天茅台一瓶，化妆品是雅诗兰黛套装一件。
    “顾总，您好！我是C公司方案策划部总监郑雨桐。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郑雨桐笑着道。
    “顾总，您好！我是P大哲学系老师张昉。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张昉笑着道。
    “顾总，您好！我是C公司技术主管秦科。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秦科笑着道。
    “顾总，您好！我是《京华时报》记者田歌。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田歌笑着道。
    “顾总，您好！我是C公司工程师傅思琛。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傅思琛笑着道。
    “顾总，您好！我是C公司工程师陶建民。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陶建民笑着道。
    “顾总，您好！我是C公司工程师靳晨。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靳晨笑着道。
    “顾总，您好！我是T大计算机系学生俞传。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俞传笑着道。
    “顾总，您好！我是C公司销售主管林海东。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林海东笑着道。
    顾正阳见边琪和黄琼坐着不动，笑道：“边总监，黄经理，来，也有你们一份。”于是，她俩也站起来，走到顾正阳跟前。
    “顾总，谢谢您！”黄琼笑着道。
    “顾总，您好！我是正阳房地产公司的边琪。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边琪学着大家的话，笑着道。
    顾正阳被边琪的调皮惹得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他道：“清河家园一期是正阳房地产公司在京城开发的第一个楼盘。你们今天来看这个楼盘，我们也算是有缘。你们只要买这个楼盘的房子，我给你们5%的价格优惠。这是我要和做的第二件事。”
    顾正阳的话音刚，边琪率先鼓掌。大家也一齐跟着鼓掌，齐声道：“谢谢顾总。”
    林海东笑着道：“顾总，这么多好事突然一齐砸到我头上。今天这是一个什么好日子？我现在觉得有点头晕，得看看外面的太阳还在不在？”着，他装模作样，走到窗前，抬头向天上看去。
    林海东的幽默又让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田歌笑着道：“我记得时候的课本上地主老财都很吝啬、抠门、一毛不拔。今天顾总的慷慨颠覆了我对富人的固有印象。真希望天底下的富人都能像您一样，则这个社会安能不和谐？倘若如此，我宁愿天下的记者都失业。”
    大家对田歌的话深以为然。
    秦科道：“我猜想顾总在年轻时，一定遭受过贫穷的煎熬。您经过几十年打拼，终于熬出了头。我现在还体会不到您在创业过程中品尝过的酸甜苦辣，但您对年轻人的体恤，我记下了。常言道：给点阳光就要灿烂，给点雨露就要成长。今天我很受教。谢谢顾总。”
    秦科的话一下子中了顾正阳的心思。他盯着秦科，看了半天。边琪思量着秦科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所想。众人也都品味着秦科的一番话，但品出的滋味却不尽相同，那是因为她们各自的出身和经历不同。
    看着她们都在沉默思考，顾正阳又笑着道：“今天就先到这吧。我们一起走吧。”
    郑雨桐问道：“顾总，刚才您有三件事。您已经和做了两件，还有第三件事是什么呢？”
    “我‘一起走’就是第三件事。”顾正阳看着懵懂的郑雨桐，笑道。
    边琪笑着道：“顾总邀请大家一起去吃晚饭。郑总监，难道这不算是要做的一件事？到了这个点，吃饭可是头等大事。”
    郑雨桐这才明白顾正阳的意思，红着脸，笑着道：“顾总，您真幽默。让我又学习了。”
    傅思琛笑着道：“我今天又吃又拿，还赚了好几万块。边总监，顾总送的温暖都要把我融化了，让我在秋天感受到的却是盛夏的炽热。”
    大家又被傅思琛的话逗乐了。
    边琪看着张昉和俞传，笑着道：“顾总非常喜欢和年轻人交流。今天晚上，大家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尤其是P大和T大的几位才俊，你们都要畅所欲言。”
    走出售楼处大门，边琪让黄琼带领大家在中巴车里等她。她快步走到封高诚的车前。
    封高诚来到售楼处后，没有顾正阳的命令，一刻也不敢离开。在车里看到边琪走过来，他赶紧下车，打开后备箱，笑着道：“边总监，这里还有一箱红酒和另外一箱茅台。”
    边琪只跟封高诚要了4套雅诗兰黛化妆品，他却给她带来了6套，还额外带来一箱红酒。封高诚如此有心，让她很是赞叹，笑着道：“封主任，你真是一个好管家。”
    被边琪夸赞，封高诚乐滋滋地道：“边总监见外了。为你们服务好是我的职责。看你还需要些什么？”
    “封主任，足够了。你也一起参加晚宴吧。”边琪笑着道。
    封高诚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文化水平，不适合出现在今晚的酒桌上。他笑着道：“谢谢边总监邀请。我随便吃点啥都行。我在包间外候着，可以为你们跑腿。你再有什么吩咐，随时找我。”
    边琪不再跟他客气，让他在车里再等一会儿。然后，她把董明楼和顾伟亮带到顾正阳的车前，道：“顾总，董总监和顾伟亮也参加今晚的宴会。他俩坐您的车，可以吗？”
    顾正阳没有话，算是默认了。她又声道：“顾总，刚才我没有向您介绍。俞传博士是T大范副校长的秘书，张昉博士是P大李副校长的秘书。”
    顾正阳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道：“琪，今天的晚宴安排对了。这样吧，你叫封高诚再安排饭后的卡拉OK。找一个最大的包间，让她们唱歌跳舞，好好玩一晚上。女孩子不够的话，你在售楼处挑几个。”
    “顾总，我知道了。您的车和封主任的车先走。我坐中巴车，和她们一起去。”
    边琪返身找到封高诚，让他安排晚饭后的卡拉OK。封高诚应承后，带头朝翠宫饭店驶去。
    (二)
    边琪登上中巴车，让司机也向翠宫饭店开去。
    林海东见到边琪，笑着道：“边总监，我们今天都跟着你沾光。以后再有这种好事，一定不要把我下。”
    边琪笑着道：“是我们顾总大方，我可不敢这么大方。对了，你们得给我们公司宣传宣传，让更多人来看房、买房，但一定不要把顾总给你们的特殊优惠出去。”
    “边总监，我一定让我的七大姑和八大姨都来。”林海东痛快地道。
    “琪，你我到底买还是不买？买几套？”郑雨桐问道。
    “哎哟，亲爱的郑总监，你真是一个富婆。你能不能不在我们这些囊中羞涩的人面前炫富啊。你买几套也不能跟我商量，你得跟某一位同志商量才对。不过，我建议大家都各买各的。男女平等，是不是？”边琪打趣道。
    郑雨桐的脸一下子又红了。她今天表现得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一样。
    “总监姐姐，我还没有毕业，能买房吗？”田歌抱着边琪的胳膊，问道。
    “记者妹妹，完全可以。先服你爸妈给你还贷。等你挣钱了，再由你来还贷。这是稳赚不赔的投资，我敢保你爸妈一定会同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边琪话的样子让人以为她完全不认识田歌的父母。
    “对了，我中午拜托大家考察我公司的这些新员工。她们今天的表现怎么样？大家跟我你们的感受。”边琪又笑着道。
    “边总监，你自始至终都看到那个叫顾伟亮的表现，还用我吗？”田歌率先道。
    “边总监，我觉得那个叫阮宗凯的表现不错。他头脑思维清晰，语言表达有逻辑，业务知识很熟练，态度也诚恳，仪表干净利。他完全胜任一个售楼员的职位。”秦科斟酌着道。
    “边总监，接待我的那个孟长雪表现很好。人长得很漂亮，还很会话，口才敢跟你一比。她很懂顾客的心，反正是把我动了，马上就有了买房子的欲望。”林海东正着，突然“哎哟”一声痛叫。边琪看到坐他身边的傅思琛在使劲掐他的胳膊，疼得他龇牙咧嘴。
    边琪笑道：“即使顾总不给你特殊优惠，你也想买我们公司的房子？”
    “是。”林海东刚完，又连忙道：“哎哟，不是。”原来傅思琛又加了手劲。
    “如果你是一个女性顾客呢？”边琪又问道。
    “我又不是女的，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对，你可以问傅思琛。”林海东道。
    大家被林海东和傅思琛逗得哈哈大笑。
    “边总监，那个叫章勤勤的女孩长得漂亮，彬彬有礼，还很和善。她笑起来很甜，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她很认真，不夸大其词，各种数据都讲得清清楚楚。让我觉得不买她的房子都对不起她。”郑雨桐道。
    “她把我们高傲的郑总监都打动了，那我得关注一下她。”边琪笑着道。
    张昉道：“边总监，那个叫彭娟的一定不是一名新员工。人不漂亮，话圆滑，还有心机。一开始，我故意我只是一名学生，接着我是P大的一名博士，后来我是P大的一名老师，明显能感觉到她在态度和心理上的变化。她适合干销售，但不能太倚重。她为了自己的利益，会用尽各种手段。可以她是典型的‘势利眼’。”
    张昉犀利的眼力让边琪赞叹。她笑着道：“张博士，不愧是哲学系的高才生。你看人很准。”
    俞传道：“边总监，那个叫罗爱美的也不是一名新员工。她没有张博士的那个彭娟那么有心机，比较心直口快。她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也很想努力。她嘴巴很甜，是让人比较烦的那种甜。她太粘人了。”
    “俞博士也是火眼金睛。但如果由孟长雪接待你呢？”边琪笑着问道。
    “这我真不知道。刚才林海东同学不是已经了吗？但我的感受可能会不一样。”俞传心里坦坦荡荡，也笑着道。
    “边总监，那个叫冉平的中规中矩，甚至还有点害羞。他老实本分，不会惹乱子，也不会骗人。我觉得他工作能力不强。”傅思琛道。
    “思琛，你这么厉害，让一般男生都怕你。你今天是不是又教育他了？”林海东插话道。
    “不。我今天很淑女，很谦虚。”傅思琛道。
    “思琛，这明你骨子里的那种锋芒是掩饰不住的。”边琪打趣道。
    边琪又看向靳晨，笑道：“让我们的淑女靳晨一她的感受。”
    靳晨轻声细语，道：“边总监，那个叫郭江萍的一开始对我很热情，讲得头头是道。等问了我的收入后，好像就不那么热情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使她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高学历、高颜值，再加上高收入，靳晨同学是典型的‘三高’人员，不让人嫉妒都难。尤其是对于那些和你同龄的女孩，你让她们心理失衡了。”边琪笑着道。
    陶建民道：“边总监，那个叫叶旺林的伙子热情，但好像对业务不熟，对我问的问题不能都回答上来。他属于不聪明，但肯下功夫的一类员工。”
    “大家的都很有见地，也很中肯，谢谢你们。今天晚上，都要好好喝一杯。吃完饭，我还安排了卡拉OK，希望大家都能尽情、尽兴。”边琪笑着总结道。
    半个时后，中巴车到达翠宫饭店。
    翠宫饭店地处海淀区中心地段。整体建筑18层，是一座集客房、餐饮、娱乐、购物、写字楼于一体的五星级商务酒店。饭店以其华贵的内部装潢、优雅的环境、齐全的设施、温馨的服务以及优势的地理位置，成为中关村IT人士首选的商务酒店。
    封高诚已在饭店大堂等候她们。看到边琪走进饭店大门，他赶紧迎上去，笑着道：“边总监，顾总已经在包间里了。我选择了淮扬菜。我现在领你们上去。”
    “封主任，你让中巴车司机跟你一起吃点饭。晚上还需要他送客人回家。”边琪笑着道。